秋无痕不解,道:“为何?不是带了五十两银票吗?莫非那个叫华烨的郎中开的是黑店,给人看病一次不止五十两?”说完,表情显得十分愕然,想着就算是请宫里的太医看病也不过是这个价钱了吧?莫非这个叫华烨的郎中不是给人看病,而是让人来看他那张脸的?
雪花捂嘴一笑,道:“那倒也是不是,而是那华烨郎中一天只给十个人看病,我们去的时候号已经满了,夫人本想明天再去,可是那华烨的药童却是这个月的号已经全部都满了,要拍只等下个月了,于是刘夫人便说自己只是来看看华夫人,然后将一车的东西尽数奉上,那药童才让刘夫人一人进去,一刻钟后,那药童才让我和夫人进去了。”
秋无痕听罢,不由皱了皱眉,道:“你看见刘夫人给那华烨的夫人都送了什么东西?”
雪花摇了摇头,道:“并不曾看见,我只看见三个很大的箱子抬了进去,抬箱子的下人抬得好像十分吃力,估计东西不少。”
正说着,只听房里有动静,雪花赶紧走到房中,一边走一边问道:“夫人可是洗好了?”
过了一会儿,秋无痕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并不回头,依旧坐在那里,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
“怎么不进房间?”是苏劲松的声音,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今天觉得格外的热,不想进房,就让人将晚饭送到院子里来吃吧。”
苏劲松嗯了一声,便让雪花传话去了。
苏劲松走到秋无痕身边坐下,道:“方才我是不对,不该对相公的客人发火。”
秋无痕看了苏劲松一眼,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还有十天就走了,往后这个家全都指靠你一个人忙前忙后,不要这么多的顾虑,郎中也说了,你的心情好了,自然孩子也来了,所以,不喜欢的事情就说,不相见的人就不见,哪里有那么多的想法,对我们好的人我们也对他们好,对我们不好的人,我们没有必要给他们低头。”
苏劲松笑了,道:“可是义母给我说人情世故也是一门学问,有的时候我们没有必要对每一个人都真性情,有的时候也要装上一装。”
秋无痕笑了,伸手将妻子搂入怀中,道:“其实唐姑娘不是坏人,不过就是和你气场不对付罢了,既然不喜欢,以后不想见便是。”
苏劲松道:“我方才细细想了,其实我发火也是不对,人家却是好心,只是我自己不喜,却不该那样反驳,自己不开心,别人也不开心,以后我会注意方式方法。”
秋无痕长叹一声,道:“不着急,别让自己太憋屈,回头我会给她说的。”
不一会儿,厨房一个婆子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两个人围坐在石桌前吃饭,边吃边说,渐渐忘了之前的不快。
夜深,秋无痕突然被一阵十分轻微的响动惊醒,其实这个声音不大,仿佛就像是风吹过窗前的树梢,只是一声,但是秋无痕还是醒了,他轻声下床,伸手抓过衣架上的袍子穿上,走到窗前,今天没有月亮,天色很黑,秋无痕静静地站着,问药葫芦:窗外是否有人?
可是药葫芦并未答话,估计是睡着了,秋无痕确信自己是听见了,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很像是猫叫的声音在窗边响起,秋无痕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苏劲松,轻轻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门外很黑,他正要找火折子,突然在黑暗里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低声说道:“秋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秋无痕一愣,正要问是谁,那人又道:“我不是坏人,请大人随我来。”
秋无痕觉得此人的声音十分耳熟,却是不记得是谁,事已至此,门也已经打开,就算是此时关上,怕是也来不及了,而且此人可以避开园中护卫,心想也不是个只知道翻墙的泛泛之辈,思及此,便抬脚出门,将门关上后,只见就在自己咫尺的地方亮起了一点不算亮的光,接着那豆大点的光亮,秋无痕看见那人的脸,细细分辨,竟然是傍晚时分才见过的张奇!
两个人在秋无痕的带领下,去了秋无痕的书房。
点了灯,只见本来就脸黑的人居然还穿着一身夜行衣,秋无痕心想,难怪护卫没有发现,就算是自己,估计站在暗影里,什么都不做,自己也是看不见的。
秋无痕落座,见张奇站在门口,虽然门已经关上,但是这个位置还是和秋无痕有一段距离,像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所以才故意保持这样一个安全的距离,为的是让秋无痕安心。
“请问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秋无痕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奇拱手,道:“请大人见谅,小的听我家大小姐说了,说是秋夫人嫌弃小的长得不好看,不想要小的过来护院,小的和家里那口子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能是秋夫人误会了,所以带着我家那口子一起过来,和秋大人说说这件事。”
秋无痕一愣,瞪大了眼睛,道:“唐嫣给你说我夫人是因为你的相貌所以不要你和你家娘子?”
张奇嗯了一声,这时门口一个细微的声响,张奇走到门边,对秋无痕说道:“我娘子也来了,可否让大人也见见?”
秋无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未说话,门已经被张奇打开,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闪过,门关上,一个和张奇一样,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模样十分漂亮,甚至算得上是惊艳,和钱金芝的美和唐嫣的,美都不同,面前的这个女人,长得一双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