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长公主便告辞,施落送她出来。
“快,端盆水来。”
一个人进了医馆,施落看到那人眼睛一亮:“师父,你回来了?”
钟岁言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对一旁的如月道:“还愣着做什么,打水去。”
天气太热了,他出了一身的汗,如今难受的很。
如月急忙跑了,很快打了水来,钟岁言便端着水去了后堂。
施落“……”
施落回头,就发现长公主正痴痴的看着后堂的方向,那眼神让施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施落还没说话,长公主便开口问:“刚刚那个就是公主的师父?”
施落点头:“……是。”
长公主又从新坐了回去:“既然钟先生回来了,本宫便让他看看。”
施落“……”
若是别人她会提醒一句,毕竟那人是钟岁言,智商极高的神经变态,可是若是长公主……
施落笑笑不说话,自己找死谁能拦住,就长公主的智商,十个她都不够钟岁言塞牙缝的。
没一会儿,钟岁言便神清气爽的从里面出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长公主一眼,便移开了眼睛,可是施落看得出来,钟岁言眼底有些厌恶,只是他这人很会隐藏,别人看不见罢了。
施落道:“师父,这位是德宁长公主殿下,殿下身子不舒服,专门找你来看病的。”
钟岁言扫了施落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施落就当没看见,这时候长公主开口了:“劳烦先生了。”
钟岁言点头,给长公主把了脉,然后他问:“哪里不舒服?”
长公主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没好意思把自己得了那种病的事情说给钟岁言听。
“就是最近身子不大爽利。”
钟岁言忽然笑了,对一旁的施落道:“这种病还需要我?”
说完,又跑到后面洗手去了。
施落欣赏了一番长公主脸上精彩的表情,这才说:“殿下见谅,我师父就是这么个性子。”
长公主点点头,没说什么,不过钟岁言再没出来,长公主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施落起身到了后院,就发现钟岁言还在洗手,那样子就跟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手都搓红了,如月在一旁道:“还吐了呢。”
施落“……”
她蹲在边上,等着钟岁言终于洗完手,才说:“你至于吗?”
钟岁言道:“什么至于?”
他转身脸色很难看的看着如月道:“她坐过的地方都擦一遍,用过的东西都扔掉。”
施落“……”
她觉得钟岁言有点夸张了,长公主虽然风评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又不是传染病。
钟岁言见众人古怪的看着他,他没好气道:“你们懂什么,她得的是脏病,会传染的。”
施落一愣,她好歹成亲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身边两个丫头都没成亲,如今也反应过来,脸瞬间都红了,站在边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施落问:“你把个脉就能看出这个?”
他真是能啊。
钟岁言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他不仅看出来了,还闻出来了。
想到这,钟岁言转身又开始吐了,刚吐完,看着自己的呕吐物,他又没忍住……
施落“……”
她觉得现在最恶心的不是长公主,而是钟岁言了。
不过长公主的私生活那么乱,得那种病也不稀奇。
钟岁言的洁癖严重,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如今长公主这样,对钟岁言来说,就是身心折磨……
等钟岁言到了药堂,整个人都有点虚了。
施落同情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钟岁言摇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没事?”
施落没有洁癖,但是对于钟岁言还是忍不住同情。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如月端了一盆水进来:“那个地方是刚刚长公主坐过的,还没擦呢……”
钟岁言“……”
施落本想问问钟岁言这些天去哪里了,但是看着钟岁言的那个凄惨的样子,施落还是没问。
回到医馆,如月和如梦准备擦洗,施落无奈道:“全部扔掉,再买吧。”
对于钟岁言来说,估计擦洗了也不干净了,还是换一套新的比较好,好在这些东西也不贵。
如月道:“公主,钟先生他……”
施落明白她的意思,她说:“他有洁癖,也算是一种病。”
如月点头,还没反应过来,钟岁言的马车回来了,他挑开车帘,看着如月恶狠狠的说:“你的头发再梳不好,就剃光头好了。”
说完马车又走了。
他来的快,去的也快,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如月咬着嘴唇,差点没哭出来。
施落看了一眼,如月的发髻确实是有点歪,一个高一个低……
她走到如月身边,拍怕她的肩膀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明天不要梳双丫髻了,换个更好看的发型。”
…
施落没想到,长公主居然看上钟岁言了,大概是睡惯了年轻人,偶尔看到一个中年大叔,一时间便有了找到爱情的节奏。
而且在长公主看来,钟岁言虽然是施落的师父,说到底也就是个大夫,在大周这就是个奴才,一个奴才而已,她若是给他体面,他应该感恩戴德的接着。
至于南越公主,一个远嫁的公主还是嫁给了卫琮曦,她就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了。
于是第二天,长公主便下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