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他尚且年青,白景源又道:“胥医者好生缝得平整一些,想来这位壮士年纪轻轻还未娶妻,日后莫要受此影响才是。”
那人果真不动了,只是还是瞪大眼睛狠狠盯着胥医者,大有他胆敢乱来,就要与他拼命的架势。
胥医者哪会在乎这些?他眼里只有那道伤口。
大王说缝合的时候分层缝,就不容易绷开,他打算试试。
见那人终于安静了,白景源又没话找话,想要缓解他的痛感:“你刚说你是无名无氏之人,不若孤赐予你吧!”
那人还是不吭声。
等了许久,白景源正觉得尴尬,那人突然小声回了句:“你认为我,该叫什么?”
他从一开始,对白景源就缺乏国人对大王的敬畏。
白景源从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他现在只想收服这个人才,于是就询问他的意见:“你想叫什么?又想以何为氏呢?”
那人却突然双眼泛泪:“这难道是某想要,就能要的吗?这世间,何曾给过某选择的权利?你且莫要如此假惺惺!某见了就想发呕!”
见他流泪,胥医者立刻慌乱的拿起煮过的细软麻布为他擦拭,一边粗鲁的擦一边骂:“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眼泪染了伤口,你就等死吧!”
看来这是个刺头,白景源尴尬的摸摸头,想着这时代的人貌似都觉得大王给的就是好的,不怎么在意自主选择权,便道:
“孤听你说话,似是受过不少苦,既然你自己没什么想法,那孤便替你起个好名字吧!孤赐尔名启,从今往后,开始新的人生,彻底忘却过去的苦难,你认为如何?再以孤之名为氏,日后你便是白启,可好?”
白启?
“哈哈哈!”
那人又笑,笑着笑着,就又流下泪来,胥医者再次气得大骂,一边骂,一边烦躁的替他擦泪。
白景源也不管他,只出言哄胥云:“医者莫恼!若能救人容颜于刀剑之下,功德无量!”
的确,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伤,胥云闻言,立刻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此人脸上。
白景源也不问他对自己的新名字满意不,反正不满意也没谁能逼他叫这个。
他这名字又不像白跖那般,是因为赐了封邑才赐的,姓名与封邑的命名有关系。
他很好奇胥云的缝合术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正低头看,就见鹿儿悄悄过来,示意他有话要讲。
白景源退出这间匆匆搭就的小帐篷,这才问鹿儿:“可是问清了他的身份?”
鹿儿神情复杂,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