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归来那日这对塑料母子绵里藏针的斗了一回,娶夫人纳美人的事,王后娘娘再未提过。
她心里有多憋屈,白景源并不在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就算要跟他闹翻,也要等他有了割舍不下的牵挂啊!现在折腾他有什么用?惹毛了直接撂挑子不干,到时候谁都别想好。
他又不是主动上船的,如今已在船上有了自己的座位,可不是谁想赶他下船,或者让他起来就起来的了。
还是那句话,干好事他或许还差得远,干坏事扯后腿,他却是一把好手。
大概王后娘娘也想明白了这一点,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这些日子,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之下,两人已经默契的切换到了母慈子孝模式。
时隔多年,两人重新住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多了,王后娘娘也发现了,只要她不干涉太多白景源的私事,各种政事他都不会伸手,因为他根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巴不得有人帮他呢!
总而言之,这是个很懂得放权、对权力抓得并不紧的人。
白景源也发现了,只要他把握好分寸,不去碰触王后在意的人事任命,还有税赋、军事之类的,她都不会管得太严。
楚王宫很大,原本凤凰台只是指这座建立在半山腰的庞大宫殿群,后来随着定居在此的人越来越多,就成了楚王都的名字。
白景源的宫殿也很大,坐北朝南,南北通透,住起来很舒服,他身边的仆从们回到这里就像回了家一样,全都欢喜极了。
这几日大家都在忙着安顿,顺便熟悉环境,白景源也不多事,每日里只在宫中走走。
先王被王后捏在手心里,两个夫人都死得很早,那些碍眼的美人也全都殉了葬,如今宫中除了王后娘娘,就只有他一个主子,每日里走走,只能看看各处风景。
早春时节,除了玉兰、梅花、山茶等少数几种开花植物,总体来讲,还是很萧条,再怎么华美有气势的宫殿,若是来旅游可能还觉得很震撼,看得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初六就是登基大典,因为要去宗庙祭祀祖先,他得遵从纪礼吃素,以整洁身心,到时候还得沐浴完再去,为了不出意外,这几天他都只能待在宫中。
感觉就跟笼中鸟没两样。
他找来渔樵二老,让他们传信把那个研究施肥的弟子叫来,渔樵二老以继位之事迫在眉睫为由,让他先等等。
他又让公孙去疾来,想要和他聊聊朝中官职问题,以便继位之后,给他还有渔樵二老等人封官职,公孙去疾忙阻止了他,让他暂时韬光养晦,待到摸清朝中情况再说。
最后实在没法,他又缠着共叔鱼来了一回,想要跟他聊聊春耕的重要性,结果叔鱼慈爱的看了他许久,最后只扔下一句“大事要紧,这些回头再说”,就脚不点地的走了,显然忙得不行。
“哎~”
初五这一天,照例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白景源抱着个钵,扒着窗台无聊的往院子里撒麦子,有鸟群飞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白景源看得乐呵,愣是在那玩了好半天,直到庖彘欢喜的捧着刚炸好的玉兰花过来,让他尝尝炸的对不对,正准备收工,竟从房顶上滑下来一只拖着长尾巴、毛色艳丽的大鸟!
大鸟“噗”的一声落到廊檐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扇着翅膀飞上窗台。
这鸟实在太漂亮了!
胸前火红一片,头顶金黄、背上翠绿、翅尖湛蓝,拖着尾巴怕是有一米长,落到窗台上还不算,非要挤进屋里来啄他怀里抱着的麦!
可惜它大概有点虎,翅膀一扇,就把撑着窗户的竹竿扫掉了。
窗户“嘭”的一声落下,大鸟凭着直觉跳进屋里,见周围站满了人,直接吓傻了。
白景源还在盯着它看,倒是鹿儿反应快,猛的扑过来,撩起衣摆,一把将那大鸟裹在了怀里。
“快快快!公子继位!神鸟降世!快拿鸟笼来!快去通知娘娘!”
鹿儿嗓音都快变形了,吓得白景源怀里的麦洒了一地,要不是他回过神来,那精美的漆钵怕是也得摔地上!
众人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呆愣片刻,全都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听从鹿儿的吩咐叫人去了。
在殿中近身伺候的,全都没有穿鞋,只穿了薄薄的白麻布做成的足衣,心情激动,他们竟连木屐都没穿,就一溜烟的穿过庭院跑出去了。
但愿别踩到石头碎片什么的吧!
大鸟飞来,实在太突然,白景源刚刚愣了一下,不过是因为这鸟,貌似是他穿越前见过的红腹锦鸡。
也不知这里的人激动个啥。
所幸庖彘一如既往的靠谱,刚刚殿中乱成一团,他捧着的托盘还是毫发无损。
炸得金黄酥脆的玉兰花,实在太好吃了!
这阵子都不能吃肉,可馋死他了。
还好灵机一动,看到了院中盛开的白玉兰。
这种时令鲜物,过了时节可就没有了,趁着鲜嫩,多吃一些,反正宫里没有其他主人,到处都是玉兰花,天天吃都吃不完。
就是有点费油,庖彘貌似有点意见。
吃完一朵,白景源擦擦手,正要拿起筷子装文雅,就听院中哄闹一片,往日里端庄美丽的王后娘娘跑得一个踉跄,鞋都掉了一只在院子里她也不管,待她进屋,头上镶了碧玉的簪子也摇摇欲坠,差点掉下来。
“咔嚓……”
白景源惊得目瞪口呆,惯性的咬了下去,酥脆的炸玉兰花香喷喷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