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娘受多少委屈都可以忍受,但娘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你,明明应该是高贵的贝子,被所有人围绕着宠爱着的,可却在景府,这个牢笼里头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沈从薏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而此时的景祥隆,已经没有气力与沈从薏争执,只是瞪着一双厉眼,冷冷的望着沈从薏。
景云瑶见情势已经不受掌控,而景祥隆已经开始有微微的气喘,连忙走到他一旁,将预备好的醒神香送至景祥隆鼻下,让他嗅了嗅。景祥隆精神头这才又稍稍好了些,微微对景云瑶一点头,后开口对沈从薏道,“这些年,我对他严厉,还不是为他成才铺路;如若我知道她并非……”景祥隆一咬牙,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你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带着你自己的伪善,”沈从薏同样以冷哼回复,反正她已经决定远离景府,景府知道景泽枫的身世,定也不会太过为难。既如此,她为何不把心里头的事情全都掏出来,难不成后半辈子,她也要这样难过的活下去,“虽然你平时看上去一直笑呵呵的,似乎慈祥和蔼的很,可事实上,景府所有事情你都没忘插一手。别人看不透,可你瞒不过我,你教育出一个不成材的景天佑,后知是太过溺爱了他;后便过度严厉的对待我的儿子,一切不过为了你自己的私欲而已!你才是最最卑鄙无耻的!”
“二娘你明明有错在先,如今居然开始指责他人。”景云瑶见景祥隆手都开始颤抖,便开口替景祥隆说了这么一句,她怎能眼见着主动权回到沈从薏那里,那她这个局便完全没有必要了。“况且,二娘,我哥和我打小为何那样痴傻,你心里是最清楚的吧。”
景泽枫瞪大眼睛,耳中清清楚楚的先听到沈从薏一阵丧心病狂的笑声,后听她道。“不错,我恨死沈从嫣了,她害的我如此,我自然要她死不瞑目,也要她的后代永无宁日!景云瑶,尽管你清醒了。但是当你看到舍彦谷与景雁瑶成亲的时候,你心痛吗?当时我看到鸿时与景福雅成亲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痛!”
“你……说什么!”景祥隆这话虽问的是沈从薏,可眼光却盯上了一旁的景云瑶。
景云瑶的手蓦地一颤,后见事情已然瞒不住,便只得小声道,“祖父,关于云瑶与舍彦谷的事情……云瑶稍后会详尽的说与祖父听。这其中……颇多周折。”
“呦,景老太爷,和您说着吧。您这孙女景云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苏州城的那个夜晚,舍彦谷可是在她房里一夜没有出来,谁知道她如今还是不是完璧之身,怎么与更甘图吉在一起呢。这些可都是玉璎珞亲口告诉我的,她已经身陷囹圄,实在没必要撒谎了吧。”沈从薏说着,将全数战火都转移到景云瑶身上。
“你闭嘴,今日我要审的是你,云瑶如何,她都是我的孙女,她的事情我会帮她一起想办法!”景祥隆倒是丝毫不为沈从薏的话所左右,这点倒是让景云瑶的心蓦地温暖了一下。
“好啊,你们一伙人始终是一家,自是欺负我这个外来人了,不过你们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嫁入景府的吗!”沈从薏说着,回忆起从前那些事情,只觉得心如刀割,“如果不是沈从嫣从中作梗,我怎会沦落到景府来!”
景祥隆敏感的看了景云瑶一眼,发现景云瑶正以极度仇恨与愤怒的目光望着沈从薏,他略作思索了下,先安稳心神,生怕如同上一次见景泽枫一般晕倒,后一拍榻上香几,厉声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怪责他人!”
“怪责?呵呵呵呵,”沈从薏的笑声中满是悲苦与嘲讽,“景老太爷,既然事已至此,我不想让你觉得是我高攀你们景府,便将从前之事全数告诉你,让你看看,这个悲剧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别说了。”景云瑶的心一动,开口拦了一句。
沈从薏却轻蔑的望着她,讽刺道,“怎么,不敢听听你娘从前是如何下贱的人,做出什么下贱的事儿?”
“你!”景云瑶攥着拳头,才要说什么,可是却被景祥隆拦下,“且听她说。”
“祖父——”景云瑶自是心急,生怕沈从薏将从前的事全数倒出,届时,情况便更不受她所控制。
“要她说,不然她会以为我偏听你一面之词,我要她心服口服。”景祥隆摆摆手,后示意景云瑶不要插话。
沈从薏看景云瑶急的那般模样,又冷笑几声,方才开口道,“我与沈从嫣是个沈纳瑞没名没分的女人所生,被养在沈府的别苑里,打小便尝尽人间疾苦。我们的娘与景天佑的娘是极好的友人,闲来无事,景天佑的娘就常常来我们这里,与娘说一些景天佑的事情。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沈从嫣就知道了景天佑的喜好,她为绞尽脑汁的过上好日子,便想破头皮去学舞蹈,想要一舞赢得景天佑的芳心,从此也让自己走出这个让她倍感耻辱的地方。她很聪明,又好学,很容易便成功了,我记得当时好像景老太爷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景天佑非此不可,你无奈之下方才同意。而那个时候,我已经结实当朝八贝勒乌尔答鸿时,并且很快与鸿时相恋。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多快乐,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好像世间所有的烦恼事情,一遇到鸿时,便销声匿迹了。我心想着此生非鸿时不嫁,只是这个时候,听已经嫁入景府的沈从嫣对我说了鸿时与景福雅的婚事。我本以为我没希望了,可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竟有了身孕,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