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咱们走吧。”济兰不疑有他,况且这时候她满心装着的都是自己的阿玛,怎会想太多沈从薏的话。
景福雅可没想到,沈从薏居然也跟着来了,所以看见沈从薏的第一眼,她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而躺在床上的鸿时,看着自己昔日的爱人与儿子一道来了,是满心的难过和痛苦,他多想上去拥抱他的儿子,告诉他这些年来真是委屈他了,告诉他自己愧对与他,不配做他的阿玛。可这些,鸿时必须忍在心里,即使有眼泪也只能巴巴的忍回去,因为他知道,若让景福雅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对,或许有祸的不止自己,还会连累到景泽枫。
“呦,从薏嫂嫂对夫君也真是关怀,还亲自来了,我可得好生招待呢。”景福雅话中带着尖锐的讽刺,听得一旁的富察巴顿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从薏如今一心牵挂着鸿时,哪里顾得上与景福雅磨嘴皮子——从这方面说来,沈从薏对鸿时的爱的确比景福雅的爱多了不知多少倍。她讪笑了下,后对景泽枫道,“枫儿,快去瞧瞧你姑父。”
景泽枫一瘸一拐的到了床边,却不敢坐下,因为臀部一碰到结实的东西,就疼的钻心。无法,他只得双膝跪在床侧,蹙着眉头流着冷汗的帮鸿时把着脉。
此时此刻,鸿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疼,他望着景福雅,对其道,“夫人,泽枫身子还未痊愈就过来给我瞧病,你去寻个软乎的羽绒垫子,给枫儿垫一下吧。”
“嗯。”景福雅再三瞪了沈从薏,这才出门去寻羽绒垫子,自然,是带着一肚子的气走的。
见景福雅不在了,鸿时才敢稍稍和景泽枫问了句,“枫儿,你可是疼?”
景泽枫本正阖眼把脉,听闻鸿时的温言温语,便张开眼睛,微微一笑道,“多谢姑父的关心,枫儿没事。”
鸿时登时就红了眼圈,景泽枫刚刚的那一举动,那一颦一笑,与自己年轻时候是如何的相似!原来自己老早就有了儿子,可却仍旧后知后觉,还怪了沈从薏那些年。
“那吃的可好,穿的可暖?这些年……都,都过得好吗?”鸿时小声的问着,沈从薏站在一边,也红了眼圈,可她知道,她必须抑制住自己眼泪,毕竟陀瑾、济兰和富察巴顿还在一侧,绝不能让他们起了疑心。带着这样的想法,沈从薏开口接话道,“枫儿,瞧瞧你姑父,平时不爱说话,这一病下来,倒是话多了起来。”
济兰闻言,也颇觉不妥,便接着沈从薏的话道,“阿玛,泽枫身子也不舒服,你快让他瞧了病,开了方子,便让泽枫回去休息,好生养身子吧。”
济兰说话向来中规中矩,为人也是细心体贴,这点像极了鸿时。鸿时也明白沈从薏的意思,他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景泽枫看,好像如何都看不够一般。
这样的情景看在沈从薏眼里,她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当初若没有景福雅,没有沈从嫣,那她和鸿时如今该是过的多么快乐逍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