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醉竹,你去休息吧。”景云瑶说着,一跃而起,醉竹借着月光发现,景云瑶的衣裳都没有脱下去,好像就等着这一刻似的。
“奴婢随大姑娘去吧。”醉竹对景云瑶向来都是舍命陪君子,无论刀山火海,都一直相随。
“不必,别忘了,这里是景府,我不会有危险。你去睡吧,不许跟来。”最后这句话,景云瑶加重了语气。
醉竹只得对着景云瑶一福身子,便下了去。景云瑶推门瞧了瞧屋外的天,月光正好,星星也闪耀,看东西定是清楚无比。沈从薏,这次我就要你栽在我的手心儿里!
衍悔苑如今疯魔的可并不止乌尔答桑柔一人,还多了个黄泽。所以这些日子沈从薏去的时候,心情也并不是很好,但一想到这都是为了能够单独和鸿时见面,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在这没有丝毫温暖的景府活下去的意义,就是每年还有几次机会见到鸿时,对沈从薏而言,仅此而已。
所以当她怔怔的站在衍悔苑门口,看似在倾听,实则已经等得没有耐心之时,看到鸿时负手而来,她的心跳便蓦地加快,同时对着鸿时一福身子,礼节性的问安。
“从薏嫂嫂也在。”鸿时只瞧了沈从薏一眼,便与她并肩,同时听着桑柔口中那凄惨的调子。
“唯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也称我嫂嫂,看来真是生分了。”沈从薏明知见一次面,就是伤一次,并且要疗伤许久才会好,可她就是恋上了这种感觉,像发了毒瘾一般,若无法相见,她就生不如死。
鸿时却好像没听到她这番话似的,桑柔凄婉的声音渐渐落了,他才叹了口气,道了句,“我想,或许当初我没有纳桑柔为妾,却眼睁睁的看着夫人把她嫁入景府,这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一个错误。对她来说,景府就是个火坑,我明知她深爱着我,明知她根本不愿离开,却还是……”鸿时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
沈从薏多希望鸿时口中的主角名字换成自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鸿时对桑柔那般留恋,对自己却满是怨恨?这一次,她不愿再猜测,便直接开口问道,“你喜欢桑柔,怀念她,这无可厚非。只是我还想问一句,为何你对我就那般怨恨?”
“恨?我对你早已经没有恨,相反的,当初你没有随我一起,这是你的福气,”鸿时也实在不愿与沈从薏过多纠缠,况且如今他心中的确对沈从薏平淡如水,好像曾经的激情都只是一场空梦而已,“雪瑶的处境,你也见到了。若当初你真的嫁入贝勒府,对你对我,都可能并非一件好事,贝勒府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安宁。”
“你是说,我会搅得你们一家不得安宁?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女子?”沈从薏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痛苦和颤抖,她为鸿时委屈了这么多年,难道只换来猜忌和仇恨?一念及此,她无法自控的上前抱住鸿时,当即哭的梨花带雨,“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你的付出,我对你的爱,还有我们的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