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未央想着自己骨子里的自由放荡不羁很有可能是因着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爹的缘故,虽说未央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心里也没有爹这个概念存在的,她只当自己与她娘相依为命,后来纵然是到了慕府,也只是想着慕家这个大家族罢了,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无端地蹦出了一个自己的亲爹来,这都叫做什么事情嘛!
未央是越想越郁闷,单手托腮,自个儿坐在门槛上正冥思苦想着,而沈疏大老远地就瞧见了未央这般模样,自然也知晓了未央心里的纠结,就算未央自己想不明白,以沈疏对未央的了解,也应该明白的,与其说未央是不想要认了自己的那个爹爹,倒不如说未央是害怕打扰了他爹,更害怕他不会认自己,若是慕五郎还是未央心目中的五长老的话,那也倒是好说,未央毕竟还是能够死皮赖脸地守在他的身边,毕竟是她的便宜师傅,未央倒是自己也乐得自在,只是偏偏如今那个师傅又成了未央她爹,未央就是想不苦恼也不行了,这般想着未央不禁拿手蒙住了自己的脸,只觉得是无端地苦恼了起来,瞬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纵然沈疏告诉了未央慕五郎即将要离开洛城的事情,未央也不知所措,而这般的害怕,她是想要最后瞧一瞧自己的爹爹也不能够了,沈疏揉了揉未央的脑袋,这才幽幽开口说道,“若是你这一回不去见了他,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未央,你应该遵循自己的心。”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未央只是面色凛然,她自然是明白沈疏话中的意思的,她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对上了了沈疏笃定的眼神的时候,未央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自己一颗彷徨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她想着沈疏的话并没有错,而她第一次见到了自己这个师傅的时候,他虽然是一直嫌弃着自己,只不过却还是尽心尽力地教会了自己的许多,以前,他只当自己的爹爹不知所踪,想着日后凡事都应该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因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再见到他,即便如今是知晓了真相。若是说恨吧。自然是不恨的。毕竟他也用自己的方法陪着自己走过了好一段的岁月,虽说最后了解事实的时间确实是有些晚了,未央一想到这里,忽然一下子起身。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刚认来的爹爹这一会子走了,或许自己真的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若是以后因为这一日而后悔的话,那么如今的自己这么磨叽,又叫什么事情呢!未央一想到了这里,说时迟,那时快,是腾地一下子起身,心中的想法也就愈发的笃定了。他是一定不能够让自己后悔的,这般想着,未央只是飞快地朝着沈府的门外跑去了,只是站在未央深厚的沈疏却是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这个傻丫头也真是的。他知道慕五郎如今是在哪里么?!沈疏还在这样想着,果然是瞧见了未央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只是焦急地问着自己,“对了,我爹他,他现在在哪儿?”
瞧着未央这般急迫的样子,听着她喘吁吁的语气,只是沈疏却是神情微怔,想着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见了未央这般开口,只是沈疏却没有想到,未央这一回竟然会终于开口称呼慕五郎为自己的爹爹,或许在未央的心里,从来都是将慕五郎当做了自己的亲爹的。
而未央终于在慕五郎离开了洛城之前赶到了,说实话,当看到了未央的时候,他的心里是不无惊讶的,方才他还在摸着沉甸甸的酒壶,里边还装着未央那个丫头给自己的美酒,他剩了一些,还舍不得喝的,想着这美酒自己还是要在路上慢慢品的,这般想着,自是慕五郎却在这个时候只听到了一声急急的叫唤的声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觉得有一道身影忽然撞了过来,一下子紧紧抱住了自己,差点儿叫自己背过气去,慕五郎这才惊觉竟然是未央这个丫头,一抹喜色自自己的眼里一晃而过,慕五郎自然是无比激动的,想着这个丫头果然是来敲自己的,虽然慕五郎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又是拍了一下未央的脑门,只是说道,“我说你这个小丫头吧,就是不省心,你说想我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如何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毛糙的小丫头来呢!”慕五郎一想到了这里便是连连摇头,越是这般想着,就越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只不过瞧着未央这般挠着自个儿脑袋,嘿嘿一笑的模样,他也只能忽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来,这才说道,“傻丫头啊,好好照顾自己,可千万不要再闯什么祸来了,被我一个人嫌弃也就是算了,可千万不要被沈疏也给嫌弃了!那可丢死人了!”
未央瞧着慕五郎这般,本来是想要哭的,鼻子都发酸了,只是是知道慕五郎忽然又说出了那般话来,只叫她不由得忍俊不禁,一不留神又笑出了声来,是拿自己又是师傅又是爹的老头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沈疏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揉了揉未央的脑袋,只不过一番话却是对慕五郎说的,“你放心吧,哥,我会好好照顾未央的。”
“这是自然,怎么说未央也是我女儿,你不也是我半个儿子么?”慕五郎喝了一口酒,在这个时候又是嘿嘿一笑,虽然说是衣衫褴褛的模样,只不过因着未央的杰作,一张脸上倒是干干净净,还可以瞧见年轻时英俊的分明的轮廓,光是这一点,便是让未央很是高兴的,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却也是这个时候,慕五郎终于是决定要乐呵乐呵着离开了,自然,未央心里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