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似乎是若有所思,却不回答阿秀的问题,只是看着她问道,“阿秀,那你呢?”
忽见得一丝慌乱自阿秀的眼里一闪而过,她却只是说道,“我?”
虽然只是一个字,可是未央还是明白了,阿秀在隐瞒着什么,她在心里苦笑一声,却还是说道,“沈洛无缘无故突然与敬王为伍,可不是他心血来潮,只怕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秀却是淡淡一笑,“如今天下安定,国泰民安,何须担心?再说,敬王叔不是这般之人。”
阿秀都如此说了,未央便只能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这是未央的心里却觉得有些悲凉,这一夜,她在仙乐楼中逗留,迟迟不肯归去。
直到阿秀站在仙乐楼的圆台之上,在万人痴醉的目光之下,未央却只是站在楼阁之上,静静地看着长袖善舞的阿秀,许久,她似乎是轻声叹了一口气。
白湛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的,也不出声,只是负手而立,手中一如既往的是一柄象牙折扇。
未央苦笑一声,却在这时轻声问白湛,“敬王是找过阿秀了吧。”
白湛的神色里似乎有什么,不回答未央的话,只是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可以啊,你竟然发现了我,我还想吓你一吓的!”
嬉笑之间,却见未央的表情是不同以往的严肃。
白湛是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未央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这么坠落了下去,在万丈深渊里,她的表情沉闷得可怕,是往昔全然不同的模样。
“敬王是想要拉拢阿秀的。只是她拒绝了罢。”
白湛见未央如此,似乎只是不经意之间提着,只是目光却是落在了未央的身上没有放开的。
未央这才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愈发的苦涩,“若真的是拒绝了。她就不会这样说她的皇叔,也不会这样对我隐瞒了这件事情,阿秀她最终。还是不信任我啊!”
只是白湛却只道,“是你想太多了罢。”
“是么?”未央的目光落了下来,阿秀一曲舞毕,盈盈俯身,即将离开,众人眼里皆是不舍,却是满堂喝彩。
她却在这时说道。“我倒不是气阿秀不信任我。我只是想。我以为她会在仙乐楼中找到真正的自己,有时候她笑的时候,我觉得她终于有一丝快乐的,只是如今我才明白,她心里的多疑却足以让她变得与以往再不一样,终归,她还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白湛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未央担心的,竟然是阿秀。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说话的那一瞬间却是眼神一变,只是说道,“天子之位要说难也难,要说容易那也是容易的,若是你们想,轻而易举。”
未央哪里不知道白湛的手段,只是她却是摇了摇头,“再等一等吧,想来也是如今我老是专注着慕家的生意,阿秀定是觉得我不帮她了,只是,我凭着慕家的生意招揽了人脉是其一,而其二,我只是希望阿秀能有更多的时间想一想,若是她真的拿回了她父皇的江山,她是不是会真的快乐。”
未央说这话的时候变再不出声了,只是换上了眉眼带笑的面容,迎接着款款而来的阿秀。
白湛默不作声,只是却在心里叹息一声。
其实变得又哪里单单是阿秀,未央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长安毁了,洛城变成了皇城,荆州重建,一切都在改变。
而改变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白湛的心里是五味俱全,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时候,他只是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嘴里砸吧了几声,是似笑非笑。
四儿却在这时说道,“真是奇怪,沈家的二公子分明是今日大婚,不是都去了那里的么?如何仙乐楼中还有那么多的人?”
白湛是听见了这话的,却只是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沈洛欲要做出那样的事情,自己若是只是让他自食其果,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沈家的宅子确实一片安静,沈洛的表情有些古怪。
虽说是沈洛大婚,只是沈老爷子早在许多年前就不问世事,早已寻了个世外桃源住了下来,只是送来了贺礼,却没有到场。
沈洛的心里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想来沈疏定是借着机会向沈老爷子说了自己的话,只是单单为太子办事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二人断绝父子关系了。
而沈疏,也只是命阿风送来了礼而已,也未到场。
未见沈疏,沈洛反倒还得个爽快。
只是却让沈洛没有想到的是,百日里还张扬热闹的一群人,却在黄昏时分纷纷告辞,只剩下了几个喜婆并些丫鬟仆妇,偌大的沈家宅院忽的冷清了下来。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将自己的妻子抬回来的,她娶的是妻,不是妾,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只是待沈洛询问了实情,他才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不知道是哪里放出来的消息,仙乐楼的阿秀姑娘,是要在今夜露了真容的。
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便是这般毫不留情地抢了自己的风头。
沈洛是愈发的气恼,看着大红的喜房只是皱着眉,愈发提不起一丝的兴致。
只是更生气的却还是盖着红盖头的凤冠霞帔的幕念薇了。
又不是什么多少喜庆的事情毕竟沈洛与慕念薇之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的,就算是如今他们修成了正果,也算是为之前犯下的事情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