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如无意外,明日即可到达扬州。”凌泉拱手回答道。
沈疏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让凌泉退了下去,视线却凝固在不远处正同黎念泽与阿暮二人无忧无虑地打闹着的未央的身上,心里却是在想着,未央,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未央此刻自然是不会理解沈疏复杂的内心,只是当她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那,站在码头的一角,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终究还是忍不住长大了嘴巴。若是说长安的繁华是热闹的,也是浮夸的;扬州却不同,虽然它物阜民丰,却因了骚人辞赋的低沉,看在未央的眼里,却是恰到好处的静谧与安逸。未央在心里由衷地赞叹着,其实若是就这样一辈子在扬州生活下去也不错,至少不用再参与那些勾心斗角之中了。
沈疏睨了一眼两眼放光的未央,一颗心这才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放慢了脚步走在她的身边,不急不缓地说道,“扬州可否让你失望?”
“怎么会?”未央嬉笑道,“虽然这里毕竟不是帝都,只是比起那样浮华的长安来,我倒是喜欢这里的环境的,沈疏,我们可要在这里多逗留几天,这偌大的扬州,不玩个尽兴怎么行的?”说着她也不管沈疏说什么话,径直地就加快了脚步朝着前方走了去,害得黎念泽和阿暮两个人不得不追了上去。黎念泽更是气喘吁吁地大声吼道,“未央,你等等我!你是觉得自己轻功了得很了不起是吧!”
“凌泉!”沈疏见未央跑远了,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这才叫了凌泉来,“你在暗中负责保护他们,等到他们玩累了,带回扬州客栈即可!”
“是,公子!”凌泉说完,身形一闪。便追着未央的方向也离去了。
沈疏看着几个人“你追我赶”的样子。不得不摇了摇头,李大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只是脸色却是不大好看,只是说道,“沈疏,你真的准备将未央留在这扬州?”
“李老板要说什么沈某自然知晓,”沈疏面色不改,依旧是坚定地说道,“只不过沈某心意已决,还请见谅!”
“我自然知道你也是为了未央好。”李大却是叹了一口气。思忖了片刻终于说道,“只是如今你要身陷险境。硬是要到那虎口闯一闯,若是因为这个瞒着未央,将她一个人留在扬州,我怕依了她的个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你我都大吃一惊的事情来!”
“有李兄陪着未央,我相信您的能力,定能唬住未央的。”沈疏走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容分说就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只不过李大听到这里却是着实吃了一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疏,“你你你……你说啥?我李大此行本来就是为了卖米而来,虽然扬州是个好地方,只是我万不能光明正大地在这里东山再起的,若是被太子的人知道了,我的小命可就完完了!”
“既然我有把握让未央留在扬州,我定是知道扬州是安全之地的。”沈疏走就想到了李大会有这样一层的顾虑。如今既然时机已经到了,就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干脆将之前有所隐瞒的也一并告诉了他,“您有所不知,扬州之前有了太子的眼线不错,只不过如今扬州之首曹大人已经倒戈,前些日子连同太子的余党也一惊全都一并除去了,所以扬州现在对于未央来说,不失为最安全的避难场所!李老板,沈疏敬重您的为人,一直将你当作沈疏的大哥一般,如今沈疏不放实话直说了,扬州既然已经是保皇党的地盘,只不过吸取了长安的教训,要是商人想要在这里白手起家或者是东山再起,那也是难上加难了,如今你早已家常万贯,自然是不求有什么更多的银子,只不过是为了日后子孙万代都能有口饭吃,不至于到最后荒废了祖宗基业罢了。”
李大看着言之凿凿的沈疏,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连连点头,没想到沈疏这些话竟然一下子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赞许地连连点头,“没想到沈兄弟竟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这些话竟然是我里某心里一直所想的,只是不知道神兄弟有何高见?”
沈疏见李大的态度与自己所预料的想似,这才继续说道,“若不是一味地想要谋取暴利,只是为了有口饭吃,能够做到温饱足以,便也只能是靠着朝廷了。”
“朝廷?!”一说到这两个字,李大一下子变了脸色,冷着一张脸看着沈疏,干笑几声,说道,“沈疏啊,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同未央都是吃过朝廷的亏的人,更别说朝廷现在将未央害得这样残了,我所带的那些米粮,是未央的全部财产,我身上的全部家当,那也是祖宗基业啊!若是交予朝廷,朝廷再那般对我们也就算了,只不过让我弃了祖宗基业与不顾,放手一搏的话,那实属是不肖啊!”
“这李老板大可放心!”沈疏见李大原来是在担心着这件事,便劝着他说道,“扬州如今是曹大人的天下,曹大人与心狠手辣的太子可不同,当初曹大人之所以投靠了太子,也是惨遭奸人利用,误信了小人的谗言,这才逼于无奈,助纣为虐,如今他既然已经背叛了太子党,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李老板若是再不放心,我沈疏大可牵作保证人,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一切后果都有我来承担,可好?”
“这哪里可使得的!”李大明白只要是沈疏说的斩钉截铁的事情,那就基本上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了,如今听沈疏这番语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