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吗?
尤妃摸摸怀里兔子的绒毛,笑而不答。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好心的一个人,她只是不喜麻烦罢了。真遇上什么不利家族不利自己的大事,她还是会托人悄悄送信出去,与人商讨应对之事。
就像今日一般。
不过…方才听说陛下今日去摘墨菊并非是刻意而为后,她倒是真的松了口气。
陛下宠爱那姓沈的姑娘,闲时亲手去御花园为她折花,是情理之中的事。而几乎所有的花都送去她那儿,只给外人留下一朵两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心中并无陛下,并不在乎陛下给别的女人多少花又给她多少花。只要确定他今日设的不是鸿门宴,她心里边儿,便畅快了。
想着,尤妃便提笔写下了一封信和一张字条:“秋露,过来。”
宫婢依言而上,在尤妃身边站定。
尤妃封上信封,便将信和字条分别塞到她手里:“信给家里送去,就说白日是本宫鲁莽了。至于这字条…你明白的,让秋霜转带给他便是。”
闻言,秋露面色顿时一凝,之前的抱怨全都被搁置在一旁:“奴婢省的,请娘娘放心。”
“好,你去吧,速去速回。”
秋露收下信封字条,匆匆没入夜色之中,尤妃推窗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
片刻后,方才戳戳怀里的兔子,小声念叨:“你说,你真的能奔向那遥不可及的明月吗?”
雪兔不语,只用双红红的眼睛望着她。
霜华洒入殿内,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
…
雪梨苑。
比之尤妃,沈澜熙在拿着墨菊面对萧辞钰时,心境便平和多了。
“这么多花,你今儿个是把御花园拆了吗?”沈澜熙随意取过一枝,握着根茎,用花冠戳了戳萧辞钰的脸。
深紫色的花瓣压在萧辞钰白玉般的面上,衬托出那肌肤莹润白皙的同时,又略显一丝滑稽。
但萧辞钰一点儿不介意,原本捧着汤碗一口一口乖巧喝着的他转眸便冲沈澜熙展露一抹笑容:“怎么会?御花园中的墨菊有一大片,朕折回来的这些,不过十之一二,根本不影响什么。”
“十之一二你还嫌少?回头别人去看,那花丛得有一大块儿是秃的!”沈澜熙扯扯嘴角,又用花冠轻轻在他头顶敲上一下,方才在萧辞钰无辜的眼神中放过他。
放下墨菊,沈澜熙又说起正事:“听说你今日还给尤妃送了枝花过去?”
“是有目的的!”刚刚还乖巧无比的人,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朕今日听到一则消息,觉得奇怪,才随便找了个名头去清音宫探了探虚实。”
墨玉般的眸子一转,他又连忙补充道:“送过去的花,是朕特意挑过的,挑的最丑的那枝!”
最丑...
沈澜熙捂眼,默了默,方才道:“这话你今日说说就罢了,往后别再拿出去说了。此前我与尤妃并无矛盾,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让双方生了嫌隙。”
“有朕在,谁敢把你如何?”萧辞钰不满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