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了一会,顾鸣告辞而去。
快到家时,却看到一个装束有些奇怪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看起来有点像书生,可那身衣服却又有点像官袍。
疑惑之下,顾鸣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对方似有所感应,眼光也随之看了过来……
擦肩而过时,男子不由咦了一声,身体平退了两步,冲着顾鸣问:“这位小兄弟,你能看到我?”
“诶!?”
此话顿让顾鸣心里一惊。
这话,曾有人问过他……准确地说不是人,是个女鬼。
但这个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鬼,一派正气昂然,又有一股子书卷气。
本着一探究竟的心理,顾鸣点了点头:“没错,能看到。”
“这就奇怪了……”
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眼顾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后笑了笑:“说来你可能不信,吾乃本地城隍!”
城隍?
顾鸣吃了一惊。
毕竟“城隍”这个名头太响了,有哪个老百姓不知城隍名号?
各县、各州府皆有城隍庙。
城隍、土地皆称得上是最贴近民间的神。
也因此,被一众百姓视为地方保护神,并亲切地称之为城隍爷、城隍老爷、土地公、土地公公之类。
一直以来,顾鸣见到的都是神像。
没曾想,今晚竟然见到了城隍老爷的真身?
难怪这身衣服看起来有点眼熟,原来是城隍爷的官服。
念头一起,顾鸣不由下意识点头:“嗯,我信!”
毕竟这里是聊斋世界,出现个城隍有什么稀奇?
按照原著里的故事,这方世界可能还会出现齐天大圣、嫦娥仙子……
“太好了,观你的气息应该算是个异人,否则根本看不到我的真身。”
顾鸣谦虚道:“其实小生只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怎么了?我以前也是个读书人……”
城隍主动道出前世的身份,本是一个秀才,名字叫宋焘。
听到介绍,顾鸣隐隐忆起聊斋原著中有一篇故事叫“考城隍”,讲的正是一个叫宋焘的秀才被叫去考城隍的离奇经历。
这也太巧了,没想到他就在郭北县。
“原来是城隍大人,幸会幸会……对了,小生名顾鸣,字,文星。”
“不用如此客套,称我一声宋先生即可。难得遇上一个能与我面对面交流的,走,我请你喝酒。”
顾鸣笑了笑:“不如上我家去喝,就在前面不远,只不过地方简陋了一些。”
“不碍事,难得遇上一个酒友,今日定要喝个痛快。”
说话间,手里凭空多出一坛酒来。
二人说说笑笑回到草棚子。
“咦?这篇故事就是你写的?”
一进去,宋焘下意识拿起桌上的一篇《杜十娘》看了看,脸色有些讶然。
“没错,是我写的。”
“哈,你没想到吧?上次演这出戏的时候,我也躲在人群里看了。精彩,真的很精彩!”
能得城隍一顿夸,说不骄傲那是假的。
至少有一点点。
不过,顾鸣面上倒也“谦虚”了两句:“过奖过奖……对了宋先生,最近我又写了一本新作,送你一本闲暇时消磨时间……”
顾鸣找出一本《西厢记》递了过去。
这次印的书扉页上都有顾鸣的亲笔签名以及印章,算得上是双重防伪。
一旦他以后有了名气,但凡亲笔签名的书,价值可能至少要翻上几番了。
“哦,我看看……”
宋焘接过书看了一会,不由抚掌呼妙:“好,真的很不错!以白话风格写书,最大的好处就是贴近生活,让百姓更加容易接受与理解。”
“宋先生明鉴,我的本意就是想写一些适合大众的小说。”
“来来来,一边聊一边喝酒。”
顾鸣应了一声,找出两个碗来,二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倒也聊的颇为投机。
喝到兴处,顾鸣便开始有意打听起消息来。
“宋先生,你身为本地城隍,应该知道不少人的秘密吧?”
“这个自然,不少百姓会到城隍庙许愿或是倾诉之类,听的多了,我心里自然就有一本帐。”
“那……能否透露一些关于县令秦守以及周员外的秘密?”
宋焘却摇了摇头:“此乃天机,一旦无故泄露后果会很严重。
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一事。
你曾经替人打过官司,结果赔了个倾家荡产。
既然有缘成为酒友,在这里我可以提示你一点……”
“哦?在下洗耳恭听!”
“观你的气色与气运,完全称得上死而复生,破而后立。
从今后,可用一句俗话来形容:芝麻开花节节高。”
此话,顿让顾鸣心里一震。
他几乎有点怀疑宋焘看出了他魂穿者的身份。
不过,想想又不太可能。
或许他掐算出来的也只是一个人的命数而已。
“哈哈,好一句芝麻开花节节高!借宋先生吉言,来,再喝一碗!”
一直喝到半夜,宋焘方才尽兴而去。
还说以后想喝酒了,可以去城隍庙找他。
莫名的竟与城隍老爷交了个朋友,顾鸣不胜欣慰,趁着酒兴抓起毛笔,刷刷刷开始写《杜十娘》。
好歹写一次有五点经验。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第二天一早便来到店铺,准备新一天的开始。
“文星,咱们可能得请几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