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二栓祖上乃是族谱所记载的第一个中举之人的后代。
其二:二栓属于长房嫡系,其爷爷乃是钱氏宗族的族长,威望比村长高的多。
其三:二栓少年时随其舅舅外出经商,在外结识了一些江湖中人,习得了一些武艺与小术法。
综上种种,这家伙在村庄里一向蛮横霸道,特别是村里的外姓人更是经常受他欺负。
“德哥,二栓已经离村五年,据说在京城混的还不错,应该不大可能是他吧?”
钱平之愣神了一会,不由冲着钱平德道了一句。
钱平德摊了摊手:“那我就真的想不出是谁了,只有这家伙对咱们村仇恨最大。”
“对对对~”巧娘点头附和,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那家伙离村之时,好一通恶毒的咒骂,还有那副样子……至今想起都有点吓人。”
“嗯~有道理……”村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但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钱家的血脉,不至于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吧?”
“爹,为了个不要脸的女人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这……”
听到这通话,顾鸣忍不住问:“你们所说的这个二栓到底是什么人?也是你们钱家庄的村民?”
村长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二栓以前是咱们钱家庄的人,只是五年前被逐出钱氏宗族,并勒令他永不得回村。
就算死,也没有资格葬在钱家祖坟。”
“有这样的事?”
顾鸣不由皱了皱眉。
普遍来说,上至皇家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对于自己的姓氏与宗族都是相当看重的。
越是规模庞大的宗族,对宗族的血脉与声誉看的越重。
一旦族中弟子铸下大错,其最重的惩罚并非处死,而是逐出宗族,其名也将从族谱中剔除,死后也不得葬于祖坟。
“没错,这小子被逐之后,站在村口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说什么有朝一日他必将让钱家庄的人后悔,让所有人不得好死……”
“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错?”
顾鸣好奇地问。
“这……”
村长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缓缓讲起了缘由。
果然是触目惊心。
二栓年少离家,在外闯荡了差不多十年方才回归。
回来时,依然还是单身一人。
其兄长大他三岁,因妻子早早病逝便续弦了一个叫阿吉的女子。
此女生于一户小富之家,可谓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仗着有几分姿色一心想要嫁入豪门,结果高不成、低不就……一拖,就拖到二十岁出头。
这下就更不好嫁了。
说媒的倒是有,但大多都是给人当妾,阿吉心知当妾的日子难熬,自然不愿去。
最终挑来选去嫁给了大栓。
本想安安份份过一生算了,毕竟夫家虽是农户,但条件尚可,家里有屋有田又有粮……至少比她娘家的条件好。
结果二栓一回家……二人顿如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二栓孔武有力,加之在外厮混了十余年,颇有一种江湖人士的气态。
阿吉一见之下,一颗心便有点蠢蠢欲动。
双方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么一点意思。
也不用谁勾谁,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二栓回乡没几天,便瞅了个机会将一丛青草种在了亲大哥头上。
可怜大栓犹不自知,反倒还吩咐自家媳妇多加照顾二栓,说二栓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吃了不少苦。
于是乎,他媳妇更是用心,将二栓照顾得面面俱到,没事就煮饺子给他吃。
有时候甚至当着大栓的面也要与二栓调笑几句,彼此乐在其中。
这女人似乎天生就懂得男人的心,厚积薄发,收放自如,竟将久走江湖的二栓给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到最后,竟然弄混了主次之分,对自己的亲大哥生出了一股子浓浓的妒恨之情。
他不甘心与人分享阿吉,想要一人独占。
念头一起,便如毒蛇一般盘距在心里。
特别是到了晚上,听到隔壁隐隐的动静,内心里的妒火更是如一把钢刀扎在心里。
终于,这家伙再也忍不下去了。
有一天,趁着大哥独自上山采药时偷偷尾随其后。
随后,丧心病狂找了个机会从背后偷袭,将大哥一脚踹下悬崖,然后赶紧溜了回来……
这件事二栓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的确,当时也没人怀疑他,只当大栓乃是失足摔下山崖而亡。
阿吉倒是心知肚明,心里很是惊怕。
二栓当面发了一通誓,说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为了能够和她长相厮守,正大光明在一起,而是不是偷偷摸摸。
没过多久二人还真的成了亲。
对此,一众村民也没去多想,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古老的风俗,关起门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让二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钱家庄有个外姓人,人称小货郎,因为他常鼓捣一些小玩意回村里卖。
这小货郎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作为外姓人在钱家庄不敢造次,以免挨揍。
当天他从镇里回来,为了节省时间便壮着胆子抄了近路。
结果无巧不巧看到了二栓尾随大栓的一幕,当下里便心里一动,也尾随其后。
这便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最终,亲眼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