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约寒和徐双鱼要进行尸检,因而家属回避。
朱投就在门外等着。
钟约寒和徐双鱼将死者衣服剪开,然后仔细摸过全身,确定并没有伤痕:“并无伤痕。”
紧接着钟约寒仔细检查死者眼耳口鼻,顿时也皱眉:“并无血迹。”
钟约寒拿起死者的手,仔细看了看手指,“指尖发紫。”
徐双鱼皱眉:“一般来说,只有中毒才会如此——”
难道,死者真的是中毒的?
付拾一听着这话,再也忍不住,沉声道:“中毒并非都是如此表现。而指尖发紫,并不是因为中毒。”
因为她这个话,所以所有人都齐刷刷转头过来,看着她。
钟约寒沉声道:“是不是毒发身亡,一验便知。”
不过,钟约寒眸光锐利:“付小娘子如此笃定,不如我们来做个赌约?”
在验尸时候,做这种事情,付拾一本质上是不赞同的。
不过……
看一眼忧心忡忡的徐双鱼,再看一眼暗暗鼓励的谢双繁,付拾一颔首:“怎么赌?”
“你若输了,从此便不再卖弄,跟在我身边,给我当徒弟!如何?”钟约寒居然难得面上多了点别的表情。
付拾一:……小屁孩从小没被收拾过啊!
付拾一不怀好意的笑了:“那我要是赢了呢?”
付拾一不等钟约寒开口,就慢吞吞道:“你已经是有师承的人了,我可不想和别人抢徒弟。而且,你就算给我当徒弟,我也未必看得上你。这个赌注,不公平啊。”
钟约寒脸色一下子黑透了。
徐双鱼急得团团转:“你们一人少说一句——”
谢双繁唯恐天下不乱:“咳咳,要不换一个赌注?付小娘子你说?”
付拾一眼含笑意:“要不然,就换成给我打三个月的下手。”
钟约寒怒目沉沉:“付小娘子未免太羞辱人了!”
付拾一一招将死他:“怎么?钟郎君觉得自己会输?”
钟约寒一下没了废话:“好!就赌这个!”
徐双鱼大惊失色:“师兄!”
钟约寒胜券在握,挥挥手:“放心。”
徐双鱼看他,又看付拾一,付拾一冲他挤了挤眼睛。
徐双鱼:怎么办,好焦虑,我师兄要完了……不知道一会儿我求情管用不管用。
付拾一心情大好,文绉绉的做了个谦让的动作:“钟郎君先请。”
钟约寒却不屑:“我不与女人争先后,付小娘子先来!”
谢双繁捋着自己的胡子,频率越来越快,眼睛越来越亮:怎么办,好有意思呵呵呵。李长博可错过了这一场好戏!
王二祥憋了半天,此时忍不住嘀咕一句:“那你还和付小娘子打赌——”
厉海踹了王二祥一脚,嘴角却诡异的向上翘了翘。
王二祥声音不大,不过屋里人几乎都听见了。
谢双繁:这个憨货,说话还真直。气死了钟约寒,拿什么赔?不过,钟约寒这个表情——啧啧啧,真精彩!
其他不良人,或是低头,或是转开目光,都假装没看钟约寒。
钟约寒的脸色,彻底变成了锅底色。
付拾一强忍着爆笑出声的冲动,微微笑:“还是钟郎君先来吧。毕竟你是仵作,先验尸完毕再说。”
钟约寒垂眸:“也是。”
钟约寒继续验尸。
谢双繁压低声音吩咐厉海:“快叫人去请李县令。”
这等精彩,怎么能错过!
两大仵作对垒,堵上身家性命!这是何等的盛况!
要不是赌钱违法,谢双繁都有心思开两桌。
厉海压低声音:“放心。”
谢双繁捋胡子的动作就更轻盈了。
钟约寒从死者口腔里,刮出了一些呕吐物。
那些呕吐物都是淡黄色,一小块一小块的,像嚼碎的豆腐渣。
钟约寒看徐双鱼一眼:“银针。”
徐双鱼立刻取出银针递给了钟约寒。
钟约寒直接将银针往呕吐物里一戳——
等了一小会儿,再将银针抽出,仔细一看后,钟约寒就直接看了付拾一一眼:“你还有什么可说?”
付拾一没什么可说。
钟约寒就看向谢双繁:“我判定,这个案子是有人故意下毒杀人。死者是中毒身亡。”
谢双繁没说话,反倒是立刻转头看向了付拾一。
付拾一卷起袖子,戴上口罩和手套,看一眼谢双繁:“劳烦谢师爷给我记录一次。”
这是要亲自上。
钟约寒皱眉:“证据确凿,还不服气?”
徐双鱼拽他:“师兄!”
钟约寒纹丝不动,冷冷看付拾一。
付拾一只回了他两个字:“不服。”
钟约寒冷笑,干脆抱臂观望。
谢双繁已经拿了纸笔:“付小娘子,可以开始了。”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上前去开始验尸。
“死者为男性,体型偏瘦,肌肉并不发达,表面没有明显伤痕,伤口,死前有呕吐症状,面色发白,口唇发紫,肢体末端也是明显发紫。”
谢双繁问一句:“哪个ji?”
“肌肤的肌。肌肉不发达,就是不健壮的意思。”付拾一不仅回答,还特地解释一句。
谢双繁点点头。
付拾一继续:“呕吐物为食物和胃液,未见明显异常。根据呕吐内容来看,死者死前不久,进食过。不超过半个时辰。”
“死者肌肤偶见云雾状和条索状暗紫色的瘢痕。”
付拾一取出棉签,然后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