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一下子被周芷这个话噎得,半晌都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一长脸上,更是尴尬和羞窘齐飞。
付拾一觉得,可能齐笙也是挺想钻进屋里的。
不过,她还是更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周芷:这个周芷,真的是不一般啊。先前还能一起玩,这会儿就能得罪光。
当然,周芷这种行为,一下子也是让她和另外三个划清界限了——
付拾一悄悄的问李长博:“李县令,这现在这些小孩子们都是如此聪明吗?怎么感觉像是成了精一样——”
这才多大啊?!就这样。
付拾一这话一出,登时让李长博忍不住怪异看她。
方良更是目瞪口呆:付小娘子难道心里就没点自知之明?
付拾一被李长博怪异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斜睨李长博:“李县令看什么?”
李旁人的。”
那语气,还十分的怪异。
付拾一:……对了,忘记了我现在好像年纪也不大……但是我芯子老啊!
李长博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付拾一的话:“现在的小娘子怎么回事?年纪不大,一个个却像是成了精似的。”
于是,付拾一第一次发现李长博竟然还有幽默和嘲讽天分。
尴尬,只剩下尴尬了。
于是她弱弱的辩解:“那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李长博拖长了声音,染上笑意:“付小娘子更像是成了精。”
付拾一:……
方良捂着嘴,剧烈抽搐:“扑哧。”
观主在旁边都有点儿急了:“李县令,现在到底如何是好啊?”
这话还算隐晦。
其实观主可能是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开玩笑呢!
毕竟,姚菁虽然家里没有人在,可是却是杜家定亲的未婚妻,杜家的大娘子已经过来问了三次了。
不仅问姚菁,还问杜爱:杜爱年岁小,怕她吓着了。
观主现在是压力山大。
李长博看一眼观主,轻声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所有接触过姚菁的人仔细盘问。”
观主试探着问:“那最后查不出什么呢?”
付拾一轻声道:“不会。任何事情,不管看起来如何天衣无缝,都一定会留下痕迹。譬如,这个毒,到底是哪里来的?”
只是这样去查,有点大海捞针。
付拾一再提议:“咱们再搜一下屋子。”
勘察现场,或许是能够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李长博颔首:“不过其他人依旧不能离开。就叫她们去刚才问询的屋子里,稍事休息。”
观主只能去安排——他现在将破案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李长博身上,自然是李长博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重新站到了杀人现场,尸体都还在,只是几个嫌疑人出去了。
付拾一看着屋里一片凌乱,侧头问李长博:“李县令觉得,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李长博还没说话,观主就先答了:“哪里有什么不对?所有客舍都是一般大小的。格局也是一样。是我们精心计算过方位的。”
付拾一差点被观主逗笑了,于是解释:“不是说你们道观的问题,只是让你们看看,看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凶杀案的现场,是留存证据最多的地方。”
李长博仔细的看屋里,最后轻声道:“我觉得最不对的,是杯子。一般杯子不会有这么多。”
观主立刻解释一句:“一般来说,是不会这么多。但是一个客院里好几套,都是配了四个杯子。”
这话一出,付拾一反倒是来了兴致:“那咱们这里有几个杯子?”
李长博轻声道:“是九个。”
付拾一轻轻的“咦”了一声。
李了:“一般拿来,会拿一套,而不会只单独拿一个。所以这个杯子——是哪里多出来的?”
观主登时眼前一亮:“那咱们可以查一查,哪里的杯子单独少了一个——”
李长博摇头:“不必仔细看,到时候留着做个诱饵也好。”
“凶手必定是将杯子提前准备好,涂上了毒药,然后带到了这里。”
“她只需要趁乱将那个杯子扣在那儿,等着人取用就行了——”
付拾一站在放茶壶的条案那儿,然后看着另一张小几子上的几张纸:“倒是说得通。”
她转过身,假意拿着茶壶倒水:“这样的话,若是沉迷游戏的人,恐怕谁也不会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而且玩得正高兴的时候,谁也不会去数一数杯子的数量——”
李长博轻声应一声:“所以,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如何是锁定了姚菁的?”
付拾一从那边走过来,走到了桌子边上跪坐下来,看着眼前那几张纸片。
纸片有翻过来的,有倒扣的,很是凌乱。
然而看上去也很是正常。
付拾一蹙眉沉思,总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可是思来想去,却始终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遗漏了。
李长博也是跪坐下来,同样沉思。
观主在旁边看着,心急如焚,恨不得团团转一下缓解。可是屋里有尸体,又怕破坏了证据,只能硬生生忍着。
但是很久二人也没有动静,他就忍不住开口问一句:“根据刚才说的,那是不是就说明,凶手就在那三个人里头?因为当时也没叫丫鬟服侍,那最有可能的,只剩下她们了。”
想着那几个女郎的年岁,观主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