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大好咬。
云萝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不能自控的咽了下口水。
文彬坐在旁边,更是听得口水哗哗的,有好些东西,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呢,“狗蛋,这些东西都是啥味?好吃吗?”
小豆丁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别叫我狗蛋,我已经有大名了,叫李继贤!”
“好吧,李狗蛋,那东西好吃吗?”
吵吵闹闹的,一直到夜都深了,各家的大人纷纷找了过来,才终于叽叽喳喳的各自散去,回家找娘。
郑丰谷拎着那口破锅,先把虎头送到了家,然后才领着一群小崽子回家。
家里也很安静,郑大福老两口已经乘凉后回屋躺下了,西次间的郑玉莲也没有声响,东厢屋里点着油灯,从敞开的窗户能看到李氏正坐在桌前缝补着衣服。
西厢,郑丰收抱着嘤嘤嘤哭得跟个猫崽子似的儿子在窗边团团转,吴氏坐在屋里看不清模样,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是坐在床沿,轻轻拍着怀里的另一个儿子。
云桃和云梅跟云萝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飞奔进了屋,郑丰谷在后面轻声喊着:“跑慢点!”
这乌漆嘛黑的,也不怕摔了跤。
剩下的人摸着黑把东西都放好,然后洗洗干净也回了屋。
屋里黑漆漆的一团,只隐约能看到床边好像坐着个人,将最先冲进门去的文彬吓了一跳,不由叫了“啊”的一声。
床边的人影动了动,忽然开口问道:“你们回来了?文彬咋地了?”
云萝点上了油灯,抬头看到刘氏正站了起来,关切的看着文彬。
“娘,你怎么不点灯啊?”
刘氏赧然一笑,“我也没干啥,做啥费那个油?”
云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碗粥,表面已经冻结成皮,却依然满当当的和旁边那一小碗咸菜一起,几乎一点没少,不由问道:“娘,你怎么没吃晚饭?是没瞧见吗?”
刘氏摇了摇头,说:“我睡到了现在,啥都没干,并不饿,哪里还要吃这么多米粥?”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见她的肚子忽然响起“咕噜”的一声。
这一声嗡鸣让云萝忽觉得心口一堵。
她实在无法理解刘氏的某些想法,尤其是在眼下她怀有身孕,还因为多日的劳累不得休息,以及营养不良而有些胎动不安的这个时候,更对她的这个行为不能忍受。
这简直太荒唐了!
忍无可忍,云萝当即也就不再忍耐,出口便是嘲讽,“娘倒是孝顺长辈,却从不替你的孩子们着想。”
云萱忙扯了下她的袖子,不让她说这种话。而刘氏已变了脸色,“你这说的是啥话?娘啥时候不替你们着想了?”
扯出自己的袖子,云萝伸手往桌上一指,问道:“那你能说说,为什么不吃这碗粥吗?”
刘氏顿时嗫嚅,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二姐你别拉我!”云萝再次将袖子扯回来,看着刘氏说道,“你觉得你扔下家里的活在屋里睡了两个时辰就是不孝顺,不配吃这一碗米粥。你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别生我们姐弟三个呢,没有我们三个,你能省下多少时间来干活?更不知道能给家里省下多少粮食!”
刘氏被说得摇摇欲坠,云萝却仍不放过她,盯着她的肚子就说道:“肚子里这个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你也别生了,免得他让你整天犯困耽误你干活,生出来后更要费不知多少时间和粮食。不过你这么孝顺不怕吃苦,只要再饿上几顿,你就算想生大概也是生不出来了!”
“小萝!”云萱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谁教你的这样跟娘说话?没看见娘已经很伤心了吗?”
面对云萱的斥责,云萝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抿了下嘴角,定定的看着她,说:“二姐,你以后也想成为娘这样的人吗?只知一味的孝顺,受了委屈也不会反抗,从不替自己着想,甚至不会给自己的孩子留一条后路!”
云萱霎时哑然,她……不想。
云萝就看着她继续说:“娘是没办法,不能不管,可是你以后如果也这样,我是不会管你的,就让你被公婆刁难,被叔伯轻视,给别人当牛做马。”
刘氏的脸更白了,一屁股坐回到床沿上,精神恍惚的好像已经看到了云萱被这样对待的场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郑丰谷站在旁边,也已经有些呆了,怔怔的张合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直发不出声来。
这是云萝第一次如此激烈的口出恶言,她以前总是劝两句,见劝不听也就暂且放下了,宁愿费心思去挑拨郑丰收,只为了尽可能的避免给这两个老实人带来太多的伤害和为难。
可现在,她每天都会在不动声色中为刘氏把脉,脉象轻浮,胎动不安,甚至都有了将要小产的迹象,刘氏她自己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不,她知道,她知道她自己怀胎不稳,需要好好休息,前天云萝还看到她偷偷的去洗沾了血迹的亵裤,还在背着人偷偷的抹眼泪呢!
现在她就因为放下活计在屋里睡了两个时辰而心中不安,连饭都不吃了。
省下这一碗粥的粮食就能让她心里头好过些吗?
云萝心里憋着一团火,真想就这么甩开手不管他们了!
文彬小心的扯了下她的手,虽然三姐的脸上一直都没啥表情,声音也并不尖锐,但郑小弟还是觉得怪吓人的。
“三姐,你如果被欺负了,我一定会给你出气的!”
“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