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景玥说了卫家可能很快会来人认亲,但也不可能转眼第二天就过来,所以云萝的日子依然是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而且,村里的热闹也不少。
就在瑾儿被景玥带回家的第二天,郑丰收忽然喜滋滋的过来了,跟郑丰谷说:“景公子身边的人来问我,愿不愿意当个茶园管事。”
郑丰谷愣了下,随之明白过来这定然是因为他把瑾儿小公子从人贩手里救出来的关系,就跟他说:“这是好事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谁料,郑丰收竟然纠着眉头说道,“我这正为难着呢,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天天去外面卖货也挺好的,这茶园现在听人说起来是好像不错,可也不晓得后头会咋样,以前又没人在附近建过啥茶园,但我觉得吧,这种事就跟种庄稼一样,都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
郑丰谷不禁无语,可是不知道为啥,他对于三弟会说出这种话来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可想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那点肥皂能卖多少日子?你现在是觉得天天能挣回许多钱,可咋不想想那是存积了好几年的数量,等把存货都清了,到时候可就几天甚至要十几天才能有一车的边角次品让你拉出去。”
郑丰收不在意的晃了晃脑袋,说:“过了前几天的那个兴头,现在一天也卖不出一车的货了,运气不好的话得卖上三四天呢。”
“那你剩下的几天空闲要干啥?继续赶车拉人?”
郑丰收眼珠一转,说:“哪能天天干活?总得偶尔歇一歇。”
这下,郑丰谷全然明白了。
他就是定不下心来,不愿意天天干活。才好好的干了没几天,他的心就忍不住的又飘了起来。
这要是自己儿子,郑丰谷能动手揍他。可这虽然不是儿子,却是亲弟弟,哪怕年纪已经一大把,他终是做不到不管他。
郑丰谷还在想着该咋说,或者去找老爷子让老爹出面?旁边听了一会儿的云萝忽然开口问他:“爹,你给二姐都准备了些什么嫁妆?”
现在讨论这个事情?
虽有些心不在焉的,但郑丰谷还是跟她说:“跟栓子家都说好了的,我家要多留你姐姐两年,嫁妆的事倒不着急,慢慢置办。”
云萝就说:“我也给二姐准备了一份,先跟你说一声让你和娘心里有个准备。”
郑丰谷一直都知道小闺女有不少私房钱,好像是跟金公子合伙卖胭脂水粉那些东西攒下的。况且她一向对家里人都十分大方,所以他现在听到这话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还好奇的问了句,“你都给你姐姐准备了些啥?”
云萝在心里算计了下,说:“有好些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置办,不过我打算给二姐准备十亩良田,不管栓子以后能不能在科举上更进一步,他们在乡下都不至于饿死。另外,在镇上置办两个铺子,就算自己用不上,赁了出去也是一笔收入。还有,我先前就跟娘说好了,二姐的嫁衣我打算去金家的如意绣坊定制,配上全套的金玉钗环,银子全都由我出。哦对了,我还准备了六十六两六钱的黄金作压箱钱,全都打成吉祥的式样,已经托付给金来帮我去办了,听说他家有专门打制金银稞子的匠人。”
郑丰收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听到这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郑丰谷都被这大手笔给惊住了。
他知道小闺女有不少私房钱,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这怎么算也要上千两银子了吧?
郑丰收“咕咚”的咽了下口水,“小……小萝啊,你咋给你二姐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这这这一辈子不干活也不愁活不下去了啊!”
云萝却十分淡定,“丰厚的嫁妆是女子的底气和脸面,就算倒霉的遇上个负心汉也不用怕,大可以手握着大笔嫁妆过自己的富足日子。再说,栓子以后要继续科举的话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就他家的条件……我可不想我姐姐嫁过去是去吃苦的。”
郑丰收又咽了下口水,“那你就不怕……”
“怕栓子花着我二姐的嫁妆功成名就之后反过来嫌弃她?”
“戏文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云萝这回沉默得有点久,郑丰收以为他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莫名的心里有点得意,却一低头就望进了她的眼睛里。
那是个怎么的眼神啊?郑丰收读书少,实在形容不出来,只觉得似有一股凉气直冲头顶,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郑丰收有点想哭,他怎么忘了这个侄女的手段?有她在,栓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小萱不好啊!
云萝还真不担心这个,“他敢当负心汉,我家也不缺养二姐的一口饭,再说,我二姐手上有那么些东西,去哪儿不能过上好日子?”
郑丰谷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你这说的也有道理,栓子现在瞧着是好的,可人心易变,谁也说不准他往后会不会移了性情。与其盼望着他能始终如一,倒不如给你姐姐置办多多的嫁妆,让她即便往后有了啥变故也不至于连个傍身的东西都没有。”
他莫名想到了屠六娘这个侄儿媳妇,别看先前出了那么些事,屠二爷一家也被从屠家赶了出来,但她当日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却依然是她的,郑丰年和李氏心里再不痛快也依然要巴着她,就盼着她能拿些银子出来供文杰读书呢。
当然,不好拿栓子去跟文杰比,更不能拿云萱去和屠六娘比,但这确实是个很具有说服力的例子。
况且,当父母的,即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