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苏卫红听得登时哑口无言,怪不得人家说,北崇不敢不给娃娃鱼,这还真是的——国宴上要用娃娃鱼,北崇能不给吗?
罗雅平听得眼睛也是一张,国宴……那是国宴啊。
她倒不是很介意对方的身份,但是一道菜品能上了国宴,实在是对北崇娃娃鱼最好的宣传,搁在古代,这是皇家贡品,是品质和档次的保证。
茅台为什么那么牛气?还不是因为国宴上的推荐?真要说旧时名气,未必比西凤酒和绵竹大曲剑南春强多少,杏花村的汾酒似乎还在它之上。
看到这一桌没了什么反应,微胖年轻人不屑地笑一笑,“知道差距了吧?不怕明跟你们说,北崇的娃娃鱼能不能上国宴,就是我一句话……你说陈太忠要知道你们坏了他的事,是会让你折腾得我寸步难行呢,还是会收拾你们?”
“陈太忠肯定就被吓坏了,”对面一个声音回答他,那是个高大的年轻人,“那我们该怎么补救呢?”
“补救倒是不用了,”微胖年轻人微微一笑,又看一眼罗雅平,“我们也是才来北崇,对这里不是很熟悉,这位女士……能不能给当个向导?”
“我要说不呢?”罗区长眼皮也不抬,只是看着陈书记笑——陈太忠肯定就被吓坏了,你倒真是会调戏人。
“你要这么回答,肯定会影响我对北崇娃娃鱼的考评,”微胖年轻人耷拉下眼皮,伸筷子夹菜吃。吃了好几口,才慢吞吞地表示,“其实饭菜真的很一般……我情绪不好的话,离得不远的娃娃鱼养殖中心。就不想去了。”
“那就不要去了,”那一桌高大的年轻人也低头夹菜,“反正你去了,也是要被轰出来的。说让你寸步难行,就是寸步难行。”
“你的意思是说,代表陈太忠回答我……北崇娃娃鱼不想上国宴?”微胖的年轻人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尼玛,你小子居然还在埋头吃菜?此刻,他心里真的感觉很憋屈。
“是,北崇不会卖给你娃娃鱼的,”陈太忠耷拉着眼皮夹菜,国宴……很稀罕吗?
“但是陈书记发火。很可怕的。我是怕得要死。”苏卫红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就有了底,他原本也是官二代范畴。对于调戏人很不外行,于是摸出一盒烟来。敬陈书记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笑眯眯地发话,“您说呢?”
“这话你敢当着陈太忠再说一遍?”微胖年轻人叫了起来,“你敢吗?”
“敢我肯定敢,但是我不能,”陈书记抽一口烟,慢吞吞地回答。
那你还装个什么?微胖年轻人才待耻笑对方,不成想高大年轻人笑眯眯地接着发话,“因为我就是陈太忠,怎么能当着自己说话呢?”
“呃,”这位倒吸一口凉气,居然就愣在了那里。
“罗区长你记住了,这一家要娃娃鱼,一条都不给,”陈书记看一眼罗雅平,慢吞吞地发话,“还带几条回去吃……带几条泥鳅回去吧。”
“你真是陈书记?”微胖年轻人嘴巴微张,愣了好一阵之后,兀自不死心地发问,“你可不要随便冒充……还有这位女士,不可能是区长吧?。”
罗雅平不理会他,只是看着陈太忠,“但是陈书记……这个国宴?”
“上不上吧,”陈区长耷拉着眼皮,抬都不肯抬一下,他当然知道娃娃鱼上国宴的好处,得到这个平台的认可,娃娃鱼的价格只会直线上升。
但是国宴这个东西,说法也多,所以他慢吞吞地发话,“而且你以为,能不能上国宴,他说了算吗?小伙子……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结账,走人,”微胖小伙听到这个问题,果断地站了起来。
“哈,”苏卫红见状,就笑了起来,“都说要让你寸步难行了,你走了,我多没面子?老张家的……把这几个人给我留住了!”
在乡镇上,党委书记的威风,那不是一般的大,苏书记虽然不是本地人,可终究是镇上的一把手,更别说他身边还坐着陈太忠。
老张家的就是那拿了勺子的女人,她笑眯眯地走过来,“有话好好说,这是我的店子,大家都不要动手,陈书记……我做点小买卖,不容易。”
“没事,真要动手,谁砸的谁赔,”陈太忠笑着回答,“没人赔的话,我赔。”
“唉,这事儿闹的,”老张家的叹口气,转头去看那三男两女,“野鸡汤已经上灶了,虽然还没来得及上,但是不能退了。”
这几位却是顾不上管她,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陈太忠,老板娘一句“陈书记”,说明他们确实撞正大板了。
想到己方曾经出言无状地连连挑衅对方,几个人的汗都要下来了,这不是上杆子找虐吗?
不过说句良心话,他们真没想到,陈太忠在北崇,会是如此地低调——如果早一点口角起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至于说他们的强势,这也是正常的,别的不说,只冲着“国宴”二字,足以让诸多商家恨不得把人供起来,而地方上的干部,就算看他们不顺眼,一般也不会太过计较。
那微胖年轻人定一定神,终于硬着头皮发话,“陈书记,这只是个误会。”
“只是误会?”陈太忠嘿地笑一声,端起碗来喝汤,连话都懒得说。
“让我们的副区长给你当导游,也是误会?”苏卫红刚打完电话,咬着牙冷笑,“你算什么玩意儿……敢如此侮辱我北崇二十万父老乡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