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白总!”一个司机慌忙地跑了进来,吵醒了正在睡觉的白杰。
“几点了?”白杰嘟囔一声,拿起枕边的手表一看,“靠,才六点,你有毛病啊?乖乖回去给我睡觉去。”
“大事……大事不好了啊,白总,”说话的司机,舌头有点大,仓促之间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
“你是渣菩?”白杰的脑瓜,在逐渐地清醒中,这家伙,不是在看着挖机和推机么?
坏了!他终于有点明白了,睡眼惺忪地坐起了身子,“渣菩,怎么回事?”
“咱们,咱们的挖机,挖机和推机……”渣菩有点愚笨,越紧张越说不出话。
“被人砸了?”在一瞬间,白杰的眼睛就睁得老大,所有的睡意全部不翼而飞,只有眼角的两团黄豆大小的眼屎,证明他是才从睡梦中惊醒。
这个陈副村长,还真的是胆上生毛啊,居然敢砸我的设备?年轻人啊年轻人,太不知道分寸了,哼,这帐啊,咱们有得算了!
“不、不是……被砸了,”渣菩有个毛病,越紧张就越结巴。
“妈个巴子,你快说啊!”白杰顺手就抄起了床边的烟灰缸,狠狠地砸了过去。
渣菩又用了三分钟,才说明了问题,敢情,两台挖机和一台推机,在一夜间就不知了去向。
“你是死人啊?”这阵工夫,白杰已经穿戴好下地了,听到这里,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你不是在那里看守着的么?”
“我一直就在推机上呢,”渣菩有点冤枉,“四点了,我才打了一个盹,然后……”
“然后个毛,”白杰对着他又是狠狠的一脚,眼睛瞪得老大,“呆着犯傻啊?走,带我去看看!”
“然后,就发现自己睡在石头堆上,挖机和推机,统统不见了。”
“好了,我知道了,走,”白杰手里晃着一个大号手电,四节电池的那种,这是他才买来的,村里不但没路灯,狗还多,有这个东西,省很多事。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现场,果不其然,三台大型机械不翼而飞,地上别说车辙了,连脚印都没有一个。
“你是个死人啊?”白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渣菩身上,“三台机器,开动时响动那么大,居然还睡得着?”
“我睡觉挺轻的啊,”渣菩有点委屈,“再说了,钥匙都在咱们手里,谁开得走啊?”
哎?是啊,听到这话,白杰冷静了下来,没有钥匙,谁能开得走这三台大车呢?
至于说可能是村民们合力推走的,他根本不信,这三台车可都是有基座的,谁推得动呢?就算抬,以东临水这点人,想要抬走这三辆车,也不是两个小时能做到的。
更何况,这附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脚印,要说可能姓,那只有一种,就是遇到技术高超的盗车贼了。
“走,四下看看,”白杰又踢了渣菩屁股一脚,“没准车就在这附近呢,时间这么短,他们跑不远的。”
“可是,就算撞到了,他们人肯定不会少啊,”渣菩的胆子不小,不过,在这荒郊野地里,决定一切的,还是实力!
“那,咱们还是报警吧,”白杰听到这里,身上也是一个冷战,他这两年赚了不少钱,他还不想死,“这件事,我一定要一查到底,实在不行,去全国的旧车市场去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半个小时后,警察来了,这案子太大了,由不得他们不认真。
天才蒙蒙亮,警察们已经在四周布下了警戒线,分局技术科的几个小年轻,一脸严肃地带着白手套、端着照相机在忙乎着取证和拍照。
“怎么样?查出来没有?”白杰真的慌了,这几台设备并没有上保险,丢了的话,根本无法转嫁损失。
“你当我们是神仙啊?”带队的是个二级警司,他对这个小矮子有点不满意,这两天就是你丫给我们添乱了,“这不是正查着呢?往边儿上走走,别破坏了现场!”
“有两根头发!”一个警察高兴地叫了起来,真不容易了,这大野地儿的,天色又不好,能找到这种玩意儿,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看着那警察如获至宝地拿镊子夹着头发,小心翼翼地往塑料袋里装,渣菩用胳膊肘碰碰白杰,小声解释,“白总,刚才我醒来的时候,那里就是我躺的地方……”
这么忙乎着,天就大亮了,村里人习惯早起,听说这里发生了大事,呼朋唤友奔走相告,不多时,现场外围就被围得人山人海。
“退后,大家,都往后退退,”陈太忠出现了,嘴里叼着根牙签,还在不紧不慢地剔着牙,“别妨碍警察办案啊,白老板的能量是很大的,小心到时候,逼得你们统统探亲去!”
这话实在有点阴损。
人群登时轰然大笑,农民们虽然质朴,但未必就是脑子不够用,白老板这三台机器的存在,已经是断了大家的财路,围观的人里,有能有几个对他没意见的?
现在好了,白老板的三台车丢了!幸灾乐祸这种情绪,通常是被归到小农意识里的,那么,在场的小农们自然要幸灾乐祸。
“姓陈的,你怎么说话呢你?”白杰心情正不爽呢,忽地一下就蹿到了陈太忠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这事啊,十有八九就是你干的。”
“我可以告你诽谤的,”陈太忠大大咧咧地扯开他的手,掸掸衣领,“警察都不知道,你先知道了?这是不是你早就准备好了,一定要嫁祸我,逼得我去探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