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是他赖以自豪的宝贝,已经跟随他将近四十年。
而他又向来对他的刀法很自信。
多少人成了他刀下的鬼,这其中不乏修行有成的人。
在他眼里,只有赵春才是真正的高手,而别的所谓的修行人,不值一提。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出其不意的这一刀,相信没几个人能挡得住。
刀光闪过。
他自信地收起了手。
但他忽然发现,手收回来了,刀却没有收回。
刀在半空,停了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
他伸手去取到,然而抬起来的手却始终够不着那把刀。
接着,那把刀突然凌空就掉了个头,化成一道白光,沿着他的手臂划过,到了他面前,虚空停住,刀尖对准了他的鼻子。
冯宽知道遇上高手了,立刻喊道:“快去通知春哥!”
驼背这才反应过来,朝门口奔去。
然而地牢的门在这时候砰的一声关上了,驼背砰一声撞到门上,又反弹回来,在空中倒飞,撞到了刚刚爬起来的壮汉身上。
……
齐鹜飞看着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林林山,他的心里也在滴血。
这是他进入城隍司以来见过的最惨的伤势。
即便当初中了蛇毒的李云冲、被魔孚贯胸而过的曹刚、在灵溪镇苦战一日夜,最后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没有哪个的伤看起来这么惨。
而偏偏这最惨的一个是自己的手下,而他受伤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让他来查一个超出他能力的案子。
齐鹜飞摸出两颗丹药,塞到了林林山的嘴里。
然后才解除了林林山的灵魂禁咒,让他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身体。
林林山悠悠的醒转过来,看着齐鹜飞。
他很想喊一声队长,但已经两天没有说话的他似乎忘记了这两个字如何发音,只在喉咙里发出一丝干裂嘶哑的响声。
齐鹜飞示意他不要出声,对他说:“兄弟,没事了,咱们回家。”
泪水从林林山模糊的眼里淌出,顺着他溃烂的脸,在如丘壑般的伤痕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