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鹜飞就去医院接范无咎出院。
他跟谢必安说了甘鹏飞让他去纳兰城找游景辉办事的事情。
谢必安皱眉道:“虹谷县和纳兰城两地的城隍司向来不和。几百年前,虹谷县还只是个很小的地方。那时候整个朱紫国只有纳兰城设了城隍司,虹谷县也归其管辖。后来虹谷县单列,另设城隍司,分担了纳兰城的压力,但也相当于抢了他们很多功劳。你过去一定要小心点。”
齐鹜飞说:“我又不和他们争功,大不了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还能轰我出来?”
谢必安说:“那倒不至于。游景辉这个人还算正直,就是有些傲气。呵呵,其实甘处也一样,人本事大了,难免的。他们俩表面上互不服气,斗得厉害,但实际上惺惺相惜,关系还不错。”
“那你要我小心什么?”
“游景辉不会给你使绊子,不代表别人不会,小心点总没有错。当然了,你只是个小人物,老虎欺负猫,显不出本事来,也许根本没人把你当回事。这可能也是甘处选择你的原因之一。”
“之二呢?”
“之二就是考验考验你了。”
“考验我干嘛?”
“那我就不知道了。”谢必安笑了笑,“或许要重用你呢。”
已经换好衣服的范无咎说:“副队长没那么好当的,你资历浅,总要干出点事来才能给你当。”
齐鹜飞发现这老范也不傻,说:“老范,论资历,这副队长是你的。”
范无咎挺了挺胸,说:“我本来就是副队长。”
齐鹜飞一愣,笑道:“对对,范副队长说得对。”
范无咎就嘿嘿地笑了。
只是他太黑,连牙都黑,一般人看不出他在笑。
但齐鹜飞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开心,并没有半点虚伪。
谢必安说:“老范,你要是过了仙考,我保证你真当副队长。”
范无咎说:“不就咱仨人么,除了不涨工资,真的假的有什么区别?我又不稀罕那点工资。”
齐鹜飞和谢必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就仨人,副不副队长的,真没什么区别。
齐鹜飞又去隔壁探望了一下张启月。
张启月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话不多,但看上去心情不错,不再像前两天那样颓丧了。
“好好养伤,等我考完回来,请你喝酒。”齐鹜飞走之前说。
张启月说:“好,祝你金榜题名。”
齐鹜飞说:“切,这么老套,都什么年代了,还金榜题名,你前世不会是个秀才吧!说,是不是和孟婆有一腿,给你喝的汤里掺水了?”
“滚!”
张启月用左手把枕头朝齐鹜飞扔过来。
齐鹜飞往旁边一躲,枕头正好砸到推门进来的护士脸上。
护士惊呼一声:“干嘛呢这是?”
齐鹜飞连忙替张启月道歉并解释:“对不起,护士小姐,实在对不起,他青春期手多动综合证犯了。”
护士不解地问:“青春期手多动综合证?这是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过?”
齐鹜飞说:“就是他以前吧,青春期发育的时候,没人爱,只能用手,你看现在,他不是右手不能动了吗,左手就痒痒,就好动,不动就浑身难受,你说这病可怜不可怜!”
护士似懂非懂地点头:“嗯,好像是挺严重……”
张启月听齐鹜飞胡说八道,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只能用眼睛瞪着他。
齐鹜飞浑不在意,又说:“他刚才犯病了,我说你丢枕头吧,枕头丢出去,被神仙接住,神仙就会来帮你的。我说的果然灵验了。”
护士看着抓在手里的枕头说:“可我又不是神仙。”
齐鹜飞说:“但你是仙女呀!”
护士噗嗤一笑,说:“我哪里是什么仙女,我是来打针的。”
齐鹜飞说:“那就麻烦会打针的护士小仙女好好照顾我们的大帅哥了,我要走了。”
护士看了张启月一眼说:“是挺帅的,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
就走到病床前,把枕头塞到张启月的脑袋下面放好,又抓起张启月的左手问,“不动真那么难受吗?”
张启月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护士就开始准备打针用的药水,一边还嘀咕,“这么奇怪的病,青春期没人爱,只能用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齐鹜飞赶紧一闪身出了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他听见里面护士的声音:“……趴着!裤子脱了!打针!……”
他悄悄推开一条门缝,看见护士叉着腰,怒火蕴藏在那苗条的背影里。
张启月一声不吭,乖乖地翻了个身,用左手去脱裤子……
齐鹜飞觉得这一针肯定很痛,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
范无咎要下午才能上班,所以齐鹜飞上午还得在城隍司待半天。
他把范无咎送回家后,就回了城隍司。
刚打完卡,他就收到了手机短信,卡里多了五万紫币。
这应该是他预支的那笔钱,昨天刚申请,今天就到了,这效率,肯定是王寡妇特殊照顾了的。
他觉得有必要在走之前和王寡妇打个招呼,就去了后勤处。
王寡妇奇道:“你还没走?我以为你早上就走了呢。”
齐鹜飞说:“没跟王姐说一声,哪敢就走了。”
王寡妇笑道:“算你有良心。”
齐鹜飞说:“预支的五万紫币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