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作为一个后世人,即便未成经历过古人的勾心斗角,电视电影里也看过不少。甭管真假,诸事防一手,总没坏处。
张思政却怔了一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长安最出名的烂赌鬼居然说自己不赌了?
那脸上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表情。
“陛下现在正与魏侍中谈事,一时半会怕是不会见殿下。殿下可先在东宫稍待,等陛下空闲之际,再去拜见,最为妥当。”
张思政笑眼盈盈的说着,还未等元凌反应回话,直接拉着他往东宫内殿走去。
元凌徒生不祥感觉,张思政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热情的有些过分,忙道:“臣子等陛下那是理所当然,哪有让陛下等臣子的道理。”
这时东宫院内又跑来一小厮,眉清目秀的,身上流露着一股娇媚气息。
张思政见了来人,赶忙小退一步,作揖道:“见过率更丞。”
元凌脑子里有李元瑷的记忆,对于这个时代的官职有着一定的认识,率更丞职位不高,不过是七品上的官员,是主宫殿门户及赏罚事太子率更令的属官,属于太子近侍的官员,通常由太子的亲信担任。
从张思政这侍卫长对来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人在这东宫,分量不轻。
元凌微微点头示意,以示友好。倒不是故作傲慢,而是他正努力的融入这个世界。
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而不转,元凌在社会上滚爬过,深知这一点。来到这个时代,即便拥有别样的天赋,在没有真正掌握一些东西的时候,你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元凌的身份就是一字亲王,在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亲王理当要有亲王的风范。
“见过商王!”小厮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即道:“太子请殿下入宫叙旧。”
元凌晓得这东宫,自己今日是不进也得进,也不犹豫,道:“劳烦带路。”
东宫并没有元凌想象中的那么富丽堂皇,入眼所见并非琼楼玉宇,而是很朴实的摆设建筑,素雅大气,还充斥着点点的庄严。
一路东拐西绕,走了许久,小厮将元凌带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殿,说道:“殿下再次稍等,太子过会儿便来。”
他说着躬身行礼快步离去了。
元凌左右环顾一眼,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低语道:“接下来的时间难过喽。”
这小殿四周空荡荡的,别说是筵席,连草席垫子都没有一张。也就是说,坐都没得坐。
元凌是拥有李元瑷的记忆不假,但是李元瑷太过年青愚笨,涉世未深,压根就没有看出自己给恶意敌对排斥了,导致了他根本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太子爷。
元凌干等了一刻钟,见周边毫无异样,一个人迹都没有,坦然一笑,从钱袋里取出了六个通宝,在手中把玩起来。
只见六个通宝在离手心一指间距的空中悬浮,相互穿插,速度越来越快,令人目不嫁接,忽然太阳穴微微作痛,手上操作失当,两个铜钱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左右弹开,飞出丈余落地,其余铜钱也掉落手中。
元凌霍然一动,手指发劲,将一枚通宝往上一弹,接着两指夹过一枚通宝,对着犹自向上的铜钱甩了过去。
第一枚通宝去势已尽,往下掉落。
第二枚通宝力量犹在,可准头却相去甚远,连交叉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猛然间在空中的第二枚通宝受到了神秘力量的牵引突得转向,撞在了第一枚的通宝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双双落在地上。
这开元通宝威力不大,可要是换成别的暗器,那岂非?
元凌双眼越来越亮……
东宫。
李承乾袒胸露背,四仰八叉的睡在筵席上,觉得由不过瘾,还将自己的发簪扯了下来,丢在一旁,双手在自己的脑袋上,乱弄一通,将自己的发型弄成了鸡窝状,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平,高呼一声:“痛快!”
小厮小心翼翼的走进殿内,看着跟疯子一样的李承乾,大气也不敢出。
这种情况早已发生不知几何了。
自从自己的这位主子因病瘸腿以后,性情与之前判若两人。
原来性情文雅,谦逊有礼,现在却是喜怒无常,完全不知如何相处。
今日李承乾上盛世鸿儒孔颖达的课。
孔颖达的学问自不用说,身为孔圣人的后裔,最重视礼数。
李承乾在听课的时候,因小腿发痒,忍不住弯腰去挠,许是跪坐久了,脚有些发麻,身子一斜,一屁股坐上了软席,又因席子太软,险些栽倒。
孔颖达用《礼记·曲礼上》中“坐毋箕”的典故劝谏了小半时辰。
李承乾虚心受教,但心底却是憋了一肚子火,只是不敢发泄。
课程结束,送孔颖达离开东宫,正好瞧见了李元瑷。
随手安排了,一回到自己的地盘,李承乾藏在心底的怒火,爆发了。
好,说我坐的不正,那我躺着……
说我衣衫不整,那我脱了,还顺带把自己的头发弄成了鸡窝……
谁说太子一定要讲礼,谁说太子一样要成为表率,我李承乾就不。
李承乾听到了动静,斜眼一瞟,说道:“商王怎么了?”
小厮轻声道:“已经领入别院偏殿,支开了附近的佣人。就等他等不住,四处找人了。”
东宫古来就是一个小朝廷。
尤其是唐朝,李世民给东宫莫大的权利。
为了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