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泾河龙王闭目等死,天兵天将也准备为他收尸,甚至有的流出了口水。
龙肝不是他们能享用的,天庭斩杀的龙,都要把龙肝收集起来,备以玉帝大宴群仙,可是龙肉能吃啊,虽不及龙肝味美,却也是难得的佳肴!
眼见魏征举起了刀,却是莫名其妙的喷出一口精气,就坠落凡尘了。
天兵天将们面面相觑。
泾河龙王久等不见有刀砍下,畏畏缩缩的睁开了眼睛。
诶?
那人曹官魏征呢?
边上也在啼咕咕。
“刽子手跑了这罪龙还斩不斩?”
“如何斩,咱们又没有处斩的权力!”
“还是禀报增长天王吧。”
一名天将快速离去,不片刻,请来了魔礼青。
魔礼青也是为难的很,泾河龙王犯了天条,是天庭钦犯,当斩,可是不论天庭人间,又有过时不斩的传统,偏偏玉帝去了老君处还未回来,没法请示,只能自己做主。
他那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泾河龙王,久久不语。
泾河龙王连气都不敢喘,可怜巴巴的看着魔礼青。
最终,魔礼青决定大劫将至,还是少造杀戮,挥挥手道:“你这老龙,算你走运,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道了,放了他!”
这可是绝处逢生啊,泾河龙王激动的大叫:“多谢上仙,多谢上仙,小龙再也不敢啦!”
魔礼青意味深长道:“此次你能逃过一劫,怕是有人暗中助你,你回去后,当好生拜谢才是!”
“那是自然,小龙谨尊上仙之命!”
泾河龙王想到了李世民,感激的称谢。
有天兵解开了缚在他身上的捆仙索,泾河龙王重得自由,深施一礼,苍皇而去。
下界!
陈萼看着被裴氏拧着耳朵,衣衫不整,踉跄而出的魏征,松下了半口气,显然,裴氏成功唤醒了魏征,但是魏征还有没有斩去泾河龙王尚不得而知,只能看天意。
刚赶回来的李彪凑上头道:“老爷,看那魏征的沮丧模样,想必是事情没办成,可是不用到明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啦!”
“嗯,但愿如此!”
陈萼点点头道:“先把两位公公送回去,咱们再回家。”
“那就有劳陈公子了!”
两个小太监对陈萼好感大增,先前,每人受了陈萼一包金豆子。
李彪赶起车,把两个小太监送了回去,刚一到宫中,李世民就迫不急待的问道:“那陈光蕊到底做了什么,给朕细细道来!”
“回圣上!”
一名小太监细声细气道:“陈状元先把奴婢们把魏丞相的官服官印脱去包好,然后将之架进了倚红居……”
随着两个太监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出,李世民神色数度变幻,终至大叫道:“好,好一个陈光蕊,不错,此事办的不错!”
两个太监听着暗喜,如果找个机会向陈萼告之李世民的赞许,是不是又能得一笔赏金了?
事实上李世民对陈萼的最满意之处,便是知晓分寸,提前剥去了魏征的官服和官印,给朝廷留了充分的体面。
……
南海紫竹林!
“菩萨,菩萨,大事不好了,那泾河龙王没被天庭斩去,死里逃生啦!”
观音正高坐于莲台之上,闭目推衍天机,木吒却是慌慌张张来报!
“哦?怎么回事?”
观音徐徐睁开眼睛。
龙女也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那孽龙犯了天条,都被押上了天,就等着午时三刻处斩呢,如今时辰已过,怎会没被斩去?”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木吒重重拍了下大腿,恨声道:“菩萨,弟子已经打探清楚了,全是那陈萼坏了菩萨的好事,本来泾河龙王已经被绑上了剐龙台,由魏征处斩,魏征也借着与唐皇奕棋的机会元神出窍,候在了南天门,可是那陈萼匆匆赶去宫中,从唐皇手里把魏征带了出去,然后送去青楼,又在魏征家附近散播消息,说魏征呷伎,惊动了魏夫人裴氏。
裴氏气急败坏,亲自去往青楼找到魏征,大声吼叫,震荡了魏征元神,使之重创,跌落下界,未能斩得那头孽龙,南天门守将增长天王以过时不斩为由,把那孽龙给放掉啦!”
“该死!”
龙女气的大骂:“那陈萼为何总是一再和菩萨做对?菩萨每每宽大于怀,不与他计较,他却把菩萨的慈悲当成了退让软弱,此人断不能留!”
观音的脸色也是难得凝重,叹了口气:“佛门慈悲为怀,怎能杀生?现在说这些话能有什么用,唉,一步差,步步差啊,泾河龙王不死,贫僧就没法将唐皇的魂魄带去地府,晓以佛法,示之以延寿之恩,水陆法会怕是玄了,金蝉子得不到唐皇之命,如何西行取经?”
木吒咂了咂嘴,不解道:“本来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张稍和李定是在家修持的居士,由他们出面,引发泾河龙王的怒火,再由弟子扮作袁守诚与之赌斗,诱使那老龙私自增减雨水,触犯天条,由魏征斩了,可那小子一出手,就好象点在了死穴上,这让弟子想到了刘洪之事,本来也是一环套一环的计划,被那小子择其一击破,细思起来,两者何其相似?菩萨,莫非那陈萼背后有高人指点?”
观音心神微动,各路面孔,如三清、玉帝、诸御、诸老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又依次排除,她不认为这些有资格作棋手的神仙会以区区一个凡人为棋子与佛门对奕。
再退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