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萼暗暗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出去,问道:“娘娘没吃苦罢?”
‘哼!”
媚娘哼了声:“不管怎么说,我是圣上的妃子,就算圣上赐我死,下面人也不敢凌辱我,倒是你,你的官被罢免,可曾挨了毒打?”
陈萼反问道:“娘娘希望我被毒打?”
媚娘不轻意的妙目一扫陈萼,便沉声道:“看你的样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好了,和我说说正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了解了吧?”
陈萼点头道:“此事与我们在溪边的密谈有关,当时不慎,被显圣真君麾下张伯时发现,告之长孙津,长孙津又禀报其父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趁机构陷臣与娘娘……”
随着陈萼把自己的推测娓娓道出,媚娘的面色越来越阴沉,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杀机,哼道:“神仙的事还要靠陈总管去解决,对付长孙家……陈总管可有妙策?”
陈萼道:“臣此来,一是看看娘娘可安好,二是与娘娘对一下口供,万一圣上问起,也好应付过去,先助娘娘成为皇后,长孙家可留待日后再谋。”
“嗯~~”
媚娘点了点头,抄起双手,在屋里踱起了步,好一会儿才道:“白天圣上闯入我宫中的时候,我不敢说一个字,就是怕与陈总管对不上,好在圣上并未逼迫,陈总管可有什么想法?”
陈萼道:“就说臣给娘娘讲我儿的西行取经逸事,娘娘听的入了神,忘了时辰,娘娘以为如何?”
媚娘问道:“既无私事,为何要摒退宫女?”
陈萼不假思索道:“事关仙家丑态,不宜让太多人得知。”
“也好!”
媚娘凝眉细思了小片刻,认可了陈萼的说法,随即问道:“陈总管可是有了对策?”
陈萼沉吟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圣上既受奸人蒙蔽,自当由圣上解开真相,由我来办便是,此地臣不宜久留,娘娘好生安歇。”
媚娘深深的看着陈萼道:“你曾提醒过我,是我大意了,致有今日之祸,还连累了你,我向你赔个不是!”
陈萼忙拱手道:“臣不敢当,既便没有今日,也有别的事情,娘娘切莫自责,臣告退!”
媚娘很满意于陈萼的态度,展颜笑道:“你去吧,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终有一日,我会报答你的!”
“娘娘保重!”
陈萼不置可否,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当来到李治寝宫的时候,李治还未入睡,刚从一名妃嫔的肚皮上翻下来,那女子想留宿,却被赶走了。
欢娱之后,李治没有任何欢乐的感觉,反而心里更加耻辱,如果不是深夜,恐怕他会忍无可忍的把那对狗男女给赐死。
“吁~~”
李治只觉胸腔憋闷欲炸,屋里再也呆不下去,索性披了衣服,下床往外走。
“圣上,夜深露寒……”
外面的太监正要劝说,李治已不悦道:“朕在附近走走,你莫要跟来!”
说着,便迈下台阶。
寒气从四面八方渗来,让李治精神一爽,心里却也更加难受,让皇帝戴绿帽子,这对狗男女胆子不小啊!
陈萼一直在留意着李治,暗道一声好机会,便由仙力控制嗓子,摸拟起太监对话。
“嘿,今儿圣上可是暴怒啊,怕是明日一早,那骚狐狸就得人头落地了吧?”
“亏得长孙大人奇谋妙计,否则王皇后哪能出来,好了,此事莫要再提,皇后上位亏待不了那位,那位也不会亏待咱们,可若是万一被圣上知晓,你我本是奴婢,死就死了,连累了王皇后,只怕做鬼也担待不起!”
陈萼本打算把魏海牵出来,但是转念一想,李治杀了魏海,不仅对自己没好处,还要白白承担因果孽缘,得花费道德点才能消去,倒不如留着魏海的命。
魏海是长孙无忌的人,死了有利于李治,但是留在李治身边,可以与长孙无忌勾结,继续搞事,直至把长孙无忌牵扯进去,再也甩不开身。
至于自己,陈萼倒是不怕,他是仙人,有因果之筹,任何针对他的阴谋诡计在因果之筹下,都无所遁形。
“轰!”
李治却是头脑似是要炸开!
欺君!
欺君!
居然敢于欺君!
虽只短短数语,却让他明白,自己被蒙蔽了,顿时喝道:“谁?谁在鬼鬼祟祟,出来!”
“快走,快走!”
“圣上看不到咱们,天知道是谁!”
一阵踩踏枯枝败叶的声音越传越远,迅速了无踪迹。
李治心里气啊,要不是凑巧出来听得密语,自己岂不是要冤杀了最心爱的媚娘与亲近的陈萼?
‘好你个长孙老狗,竟敢对朕使这招!’
李治心里杀机沸腾,不过好歹他是清醒的,长孙无忌执掌朝廷大权,党羽众多,需徐徐图之,而且自己的身边有太监被收买,也让他不寒而栗,但此事急不得,需要暗中排查!
李治快步回宫,喝道:“摆驾,去武昭仪宫中!”
“圣上,夜已经深了,不如明日再去?”
魏海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太监,躬身施礼。
“嗯?”
李治心中一动,他看到,魏海的神色分明有些不对,难道是这个狗奴与长孙老狗里外勾结?但是能当上皇帝者,绝非庸碌之辈,城府还是有的,他不会当场发作,只是留上了心眼。
“叫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
李治催促道。
“是!”
魏海施礼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