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闻了近日皇城里发生的事,她想辽源和帝临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打仗。
届时聿儿定会领兵前往,她甚是担忧。
凉亭里众人心思各异。
这边帝聿和皇帝却是棋下的正酣。
突然,皇帝说:“覃儿,来。”
皇帝起身,让站在一旁的帝久覃坐到他的位置上。
这一下,凉亭里的人都愣了。
除了帝聿。
帝聿手上拿着黑子,凤眸看着皇帝。
皇帝让开到一边,视线落在帝久覃脸上,“快去,和你皇叔走一盘。”
帝久覃是有些惊讶的,但不过两秒,他抬手行礼,“是,父皇。”
按理,皇帝该叫帝华儒,结果叫到确实帝久覃,的确让人惊讶。
不过最惊讶的还是凉亭里赏花的妃嫔。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足够她们猜测半天,更遑论有太子在的地方却叫大皇子来,这让人如何不多想?
一瞬间,丽贵妃看向成妃,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危险。
看不出来啊,这成妃平日里不闻不问的,近日这儿子却入了皇帝的眼。
成妃却是皱眉。
她未看贵妃,也未注意周围的视线,而是看着皇帝。
皇上从来不曾苛待她们母子俩,但她也从不要求什么,她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做个闲散王爷平淡度过此生便好。
现下皇上突然叫覃儿,而不是叫太子,不是叫六皇子,为何?
皇后看眼成妃,一眼后便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着白衣的帝久覃,眯眼。
成妃,帝久覃……
凉亭里,帝久覃在得到皇帝的吩咐后,站到皇帝刚刚所坐的位置,抬手作揖,“皇叔。”
“嗯。”
帝久覃坐下,看棋盘,几秒后,拿起白子放在棋盘上。
帝聿看着白子放在的位置,指腹摩擦手里黑子,然后放到棋盘上。
皇帝在旁边看着。
帝华儒也看着。
帝久晋亦是。
现下这心中波澜的两人都把心思放到了棋盘上。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下棋之人从皇帝成了默默无闻的帝久覃。
让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皇帝看二人收心了,视线落在棋盘上。
一盏茶的功夫,胜负已分。
帝久覃站起来,作揖,“皇叔,覃儿愚钝。”
帝久覃输了。
帝久晋眼里划过一抹嘲讽。
皇叔的棋艺可是相当好,能对的上皇叔的也就只有父皇。
帝久覃想赢那是绝对不可能。
帝华儒眼里倒未有嘲讽,他很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帝久覃输,意料之中,他一点都不意外,就是,父皇为何叫的是帝久覃与皇叔对弈,而不是他?
难道父皇还不相信他?
帝华儒的心顿时拧紧。
不过,帝聿看帝久覃的眼神却和几人不同。
他凤眸里的墨色微不可见的动了下。
如若有人瞧见了,会发现这是一抹欣赏。
但很遗憾,并未有人瞧见。
“无妨。”
帝聿放下棋子,起身,“皇兄,时辰不早了,臣弟便先告退了。”
他的这些个侄儿,除了帝华儒,另外两个都不熟,只见过几面。
对于不熟之人,帝聿向来都是一眼便过。
皇帝也知晓他事多,尤其知晓他性子,不是个多话的,也不是个自来熟的。
“回去吧。”
帝聿抬手行礼,转身离开。
而几个皇子对着帝聿行礼。
这边凉亭,众妃嫔见着帝聿离开,忍不住想过去了。
尤其是丽贵妃。
儿子今晨来的皇宫,来皇宫后并未直接来见她,而是去见皇帝。
见了皇帝后才来见她。
可见她没多久便是午膳时间,午膳后又是闲暇时,她和儿子怎么都未好好说话。
现下十九皇叔离开了,她便想去和儿子好好说说话了。
和她一样的心思的是成妃。
帝久晋因为就在皇城,倒是时常可以来皇宫见丽贵妃,丽贵妃也能时常见到帝久晋,但她就不同了。
自从帝久覃封王爷后便一直住在黎洲,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而这一次离上次见面已有一年。
她很想念帝久覃。
不过皇后就不同了。
帝华儒身为东宫太子,就住在皇宫,可以时常见,完全不存在想念这个问题。
所以在帝聿走后,皇后是最淡定的一个。
太后看出了丽贵妃和成妃的心思,起身说:“哀家也乏了,便回宫了。”
众妃嫔立刻起身,屈身,“恭送太后。”
太后离开,皇后带着一行人去皇帝那。
她倒是想知晓刚刚的棋局如何。
是皇叔赢了,还是大皇子赢了。
很快,一行人去到皇帝所在的凉亭。
而此刻,宫外。
帝聿走出宫门,齐岁立刻上前。
“爷,暗卫来报,今晨巳时戚丞相去了王府。”
帝聿凤眸微动,“何事?”
齐岁,“说是戚小姐病重,怕是要请您去瞧瞧。”
帝聿抬眸,看着前方,“回府。”
“是。”
丞相府。
一行人打道回府后,林氏已然哭的眼睛红肿。
戚昶蔽也是连连叹气。
戚丞相却是不急了。
他今日离开王府时说不让管家去打扰十九皇叔,但管家一定会去禀告十九皇叔。
皇叔知晓后,定会派人来丞相府告知。
他只需在丞相府等消息便可。
果真,申时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