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视线看过来,准确的落到菖逍脸上。
菖逍一顿,随着那视线看过去,顿时,他脸上浮起灿烂的笑。
手还伸出来,对看着他的人挥。
不过,他很快想到什么,立马缩回手,压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看那着他的人。
蓝临。
对。
蓝临在看着他。
窗帘被蓝临撩开了一角,蓝临清楚的看见人群里的人。
不变的打扮,不变的脸,不变的笑。
蓝临看着菖逍,脸上浮起笑。
这笑,温和,纵容。
菖逍看着蓝临,极想与蓝临说话,他已然几年未见二哥,此番在帝临,虽说见过,却未怎么说过话。
他本来还想着二哥从西山狩猎回来,他好好与二哥说说话。
未曾想,二哥这般快就走了。
让他着实始料未及。
忽的。
有谁碰了下他的手,然后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
菖逍身子一僵,下一刻,飞快低头。
手拿起来。
一张纸团在他手中。
是刚刚那碰了他的人的。
菖逍立刻看向身旁,却发现身旁是平常的百姓,此时都看着街道上行过的马车,人。
未有异常。
菖逍神色有些愣。
不过,他很快想到什么,看向蓝临。
马车已然驶向前方,而那撩开的窗帘,不知在何时落下。
菖逍眼睛眨了下,转身离开人群。
他来到僻静处,打开手中的纸团。
顿时,熟悉的字迹落进眼里。
“小六,二哥有事先行离开,你在帝临,多保重。”
一句话,道明一切。
菖逍脸上浮起笑,满满的高兴。
这高兴不是说蓝临离开了,未有人看着他,管着他,而是蓝临对他的信任。
菖逍把纸条收起来,宝贝的放怀里,然后跑出去,跟着马车到城门口。
看着马车驶入官道,消失在视线里。
二哥,你放心,我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天逐渐暗下来。
聿王府。
内院,卧房。
帝聿站在梳妆台前,看着梳妆台上的东西。
紫檀木的妆奁,有大有小,它们整齐的放在梳妆镜两边,相叠。
台面上未有多余的东西,即便是有,也早已被收拾的妥帖,放在了妆奁里。
不过,在梳妆台后,有一个青釉花瓶。
而此时,花瓶里插着这个时节开的正好的桃花,梅花,李花。
都是美丽的花朵,都是一般娇艳。
它们争相开放,争相绽放自己的美。
不过,一花独领**,三花便是风华绝代。
这般美,把这以往沉暗的卧房都照亮了。
这花儿是商凉玥亲自插进去的,这青釉花瓶是商凉玥亲自选的。
这梳妆台是帝聿亲自设计,命人打造,送来。
包括梳妆台上的妆奁,里面的首饰,全是他亲自挑选。
这上面的东西都是他和她的心血,他和她的心意,他和她在一起的见证。
可现下,少了一人,这一切便都暗淡了,落寞了。
夜色逐渐弥漫,覆盖整个王府。
王府里的灯笼一个个点亮。
院子里的景物被照亮。
只是,灯笼的光怎能与白日的日光相比?
草木被染上了夜色,一切都跟着安静了。
梳妆台后是窗子,此时窗子打开,外面的景物照进来,一切皆成了这花朵的陪衬。
以往,卧房里未有这些东西,一切都并未有甚不同。
但现下,多了这些东西,这里极为不同。
这里变了,整个王府都变了。
包括站在梳妆台前的人。
帝聿看着这些东西,目光似凝住,一直未动。
未有人知晓他现下在想甚,未有人感觉到他现下的情绪。
此时的帝聿,寂静的一点气息都未外露。
忽的,四周气息微动,一暗卫跪在帝聿身后,“王爷,临王一行未有异样。”
“王妃不在里面。”
对,未有错。
在蓝临一行离开皇城开始,便有人跟着蓝临一行。
此时,蓝临一行的每一个人,都被暗卫盯着看了无数次。
在确定里面未有商凉玥的存在后,暗卫这才回来禀告。
终于,看着梳妆台不动的眸子,动了。
“跟着临王。”
“是!”
暗卫转身,眨眼间消失在卧房。
帝聿抬眸,看着青釉花瓶里的花儿,这是商凉玥在进宫前摘来插进去的。
里面不知放了什么,到今日这花儿还未凋谢。
它们依旧开的好。
帝聿看着这些花儿,抬手,指腹落在一株梅花的花朵上。
他眸中暗夜,瞬刻翻滚。
就好似,太阳一瞬消失,乌云笼罩,里面蕴着大风暴。
而随着他眸中夜色翻滚,指腹上的花朵,眨眼消失。
似乎,那花朵,从未存在。
离开。
好。
极好。
哗啦啦——
晴朗了几日的天,在入夜后,突然下起了雨来。
雨极大,成一条条直线,不断从天上落下。
星辰未有了,月亮未有了,有的是滚滚乌云。
风吹动,草木跟着摇摆,有的甚至弯了腰。
商凉玥坐在山洞里,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手中拿着干柴,给火堆里添柴。
药香还在,药炉里的火,未熄。
采药后便是熬药,她一直未停歇。
她很庆幸自己会医,甚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