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帝陛下。”
把酒樽里的酒,喝尽。
皇帝亦是。
很快,大家纷纷对蓝临敬酒,与他道别。
蓝临明日回去,那便是回了皇城便离开,马不停蹄。
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今夜践行了。
明日未有时间。
一时间,草坝上再次热闹起来。
帝聿未敬蓝临的酒,他坐在那,始终喝他的酒,吃他的东西,永远的与世隔绝。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
亥时末。
晚宴结束。
大家各自回自己的营帐,结束这一日的热闹。
蓝临回去前,朝臣,皇子都在纷纷与他告别。
蓝临一一回礼。
而等他全部回礼回去时,草坝上已然未有帝聿的身影。
蓝临看到这,脸上浮起笑。
夜姑娘不见,战神急了。
不过,他很愉悦。
能让战神急,也是本事。
蓝临回营帐,草坝上的人也随着他离开而离开。
逐渐的,这里安静。
恢复到真正的安静……
夜色更深。
营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从天上看,这西山下的一个个营帐就如一只只萤火虫。
此时,帝华儒的营帐。
他一回到营帐便转身,看着青禾,“如何?可有消息?”
蓝临突然要离开,他是未想到的。
但他不担心。
现下于他来说,有一件事极为重要。
重要的胜过一切。
这件事就是商凉玥。
他不知晓皇叔为何说玥儿是皇婶,不知晓皇叔这般用意为何。
但他知晓,玥儿是他的。
他不能再放弃玥儿了。
他必须趁此机会找到玥儿,让她在他身边。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青禾躬身,“殿下,属下已命人去找过了,西山未有夜姑娘的身影。”
西山是帝华儒布置的,这里大半都是他的人,他要找一个人,其实很容易。
但现下,青禾说未看见她。
那是她藏了起来,还是,她出了事?
帝华儒未忘记斯见说的话。
她抓着藤蔓,挂在悬崖,长剑砍断了她手中的藤蔓。
也就是说,她不是掉进了河里,便是受了伤。
如若是前者,那她凶多吉少,如若是后者,一切都还有机会。
而帝华儒相信是后者。
他相信她不会就这般没了。
因为,她会武。
以及,皇叔。
他不信,皇叔会这般让她去了。
帝华儒手攥紧,拳头一瞬握成,他脸色阴翳,说:“从今日起,暗中派人盯着皇叔。”
青禾一瞬顿住,眼中神色变了。
盯着王爷?
殿下这是……
帝华儒看着他,“如若夜姑娘在皇叔身边,定立时向我禀告!”
青禾心里瞬时一紧。
因为,帝华儒此时的眼神,极为不对。
里面的占有,侵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夜姑娘,那可是王爷的人,太子殿下想做甚?
帝久覃的营帐。
他回到营帐,白汐纤便伺候他沐浴洗漱,两人未过多久,便歇下了。
正常的很。
不过,黑暗中。
帝久覃躺在床上,眼睛睁开,看着这片黑暗,眉头皱了起来。
藤蔓砍断,打结,缠到树上,垂落陡坡。
若是躲刺客,这定然是多此一举。
所以,她不是躲刺客。
斯见说,她看见他,未想到。
然后,她便要杀斯见。
斯见如若说的是真的,那她便是要做什么,被斯见发现,这才动了杀心。
可她要做什么会怕斯见发现?
而她,现下又在何处?
帝久覃眉心拢紧,眼睛久久不闭。
帝久晋的营帐。
帝久晋回到营帐便坐到椅子里,思考起来。
今晨皇叔说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一点都未忘记。
他也不会让自己忘记。
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皇叔那句话的意思。
狩猎时,他未有时间想,晚宴时,他却是思考了好久。
就连看皇叔都看了好多次。
偏偏,他就是想不出来。
而今夜,他想不出来,他便不睡!
帝久晋营帐里的灯一直亮着,一点都未熄。
此时,帝久雪的营帐。
她的灯如帝久晋一般,亮的很。
而她与帝久晋不同的是,帝久晋在安静的思考,她则是心绪不灵,慌乱不安。
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皇叔从下山到晚宴,再到此时,她都未有机会与皇叔说上话。
而现下,时间已然近子时。
她更不可能去找皇叔。
尤其,现下哥哥已怀疑商凉玥的身份,她如若此时去找皇叔,无疑是坐实哥哥的怀疑。
她不能这般做。
可她不这般做,她该如何?
她只要一想到哥哥今日的眼神,她便担忧不已。
她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而此时。
南泠枫的营帐。
她坐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未过多久,她放下毛笔,把信叠好,交给婢女,“送出去。”
“是。”
婢女拿着信出去。
南泠枫看向前方,脸上带着幽幽的笑。
蓝临此时离开,不简单。
斯见的营帐。
斯见坐在椅子里,接过随侍递来的药。
喝了。
他放下碗,随侍很快拿着碗离开。
斯见看向站在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