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老奴也不知晓如何。”
林公公很为难,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让他如何说?
皇帝喝了茶,听见他的话,眼皮掀了下,说:“但说无妨。”
这话便是让他随意说了。
同时,亦告诉林公公,他都知晓他在想甚。
林公公听见皇帝这话,知晓自己必须说。
至于说的能不能让皇帝高兴,就看他的本事了。
林公公神色顿时严肃,“今日之事,诡异之处极多,先是那两个百姓,随后是刺杀,最后是王爷出现,刺客走了。”
“这些事儿,看似毫无关联,但却好似有什么东西牵着,关联极大。”
皇帝放下茶杯,视线落在林公公脸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公公,“那两个百姓若不是有心人为之,便是有心人抓住了今日樱山之事,故意为之。”
说完,林公公低头。
不再说下去。
说到这,那该明白的自然也就明白了。
更何况是坐在那的是皇帝。
皇帝看向前方,张唇,“有心人……”
太子府。
帝华儒在书房里走动。
他在想着什么,步子来回的在书房里走,不快,很慢。
一步又一步。
青禾站在旁边,看着帝华儒走,不知晓帝华儒在想甚。
殿下这般模样,他还从未有过。
帝华儒走着走着,突然停下。
他视线看向前方,正好对着前方的窗子。
只是窗子关着,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当然,他也不是要看景物。
帝华儒眼中是一片了然,脸上逐渐浮起笑。
今日的意外,谁都未想到,而后面的刺杀,他更是未想到。
但现下,他静下心来,明白了。
那刺杀,是南泠枫做的。
她觉得那两个百姓有问题,为了逼出那两个百姓,所以刺杀。
这样,一旦逼出那两个百姓,那她南伽便能站住脚跟。
当然,如若未逼出,只是失手杀了那两个百姓也无伤大雅。
因为刺客得手,绝不会被人抓到,即便被抓到,也会服毒自尽。
这样便一点都不会牵连到她们身上。
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不一定是南泠枫,可能是十四王子。
更或者是,两人合谋。
毕竟,这样的事一旦做成,那得利的便是南伽和辽源。
不会是别国。
帝华儒转身,看向青禾,“你说今日斯见出去了?”
“是的,殿下。”
“他还与皇叔见了面?”
“是的,大概呆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不短。
足够说许多话。
看来,斯见与皇叔说了甚。
帝华儒眼中的笑漫开,里面尽是放心。
有皇叔在,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但很快的,帝华儒眼里的笑未有了,有的是深色,压抑。
知晓今日不会看见那女子,所以他并未有所失落。
也未多想。
可现下,他再次想了起来,甚至,痛恨自己。
为何要对那女子念念不忘?
她是他的皇婶,他这般觊觎,最不应该。
他是疯了吗?
帝华儒脸上神色瞬变,那垂在身侧的手亦在眨眼间握紧。
青禾看着一下神色变化的人,怔住。
太子殿下怎的了?
芙蓉殿。
蓝临用了晚膳后便在芙蓉殿里溜达,看风景。
去找斯见聊聊天,去与南泠枫说说话,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等他回到自己的寝殿时,时间已然是亥时两刻。
不早了。
“去,让人送热水进来,本王要沐浴。”
“是。”
随侍出去,很快热水送进来,蓝临沐浴。
不过,就在他沐浴时,一人进了来,把手中的信件交给了随侍便极快离开。
蓝临不知晓听见未有,他靠在浴桶里,眼睛闭着,面上一副享受之色。
帝临的山,帝临的水,帝临的人,格外不同。
蓝临嘴角勾了起来,脸上的笑如花朵般绽放。
突然,他脸上的笑消失,眼睛一下睁开。
往日里带笑的眼睛,大海一般的清澈,此时尽是严苛之色。
他大声说:“笔墨伺候!”
外面的人躬身,很快,笔墨纸砚送来。
而此时,蓝临已然穿戴整齐,坐在书案后。
随侍把东西在他面前铺整,狼毫放到他面前。
他拿起狼毫,在砚台里蘸取墨汁,极快的在信上写着什么。
不过盏茶功夫,行云流水,恣意畅然的字迹便跃然纸上。
蓝临看着纸上的字迹,指尖微动,食指指腹上凝聚了一颗血珠。
然后,这滴血滴落在字迹上。
瞬间,血晕染,纸上的字迹眨眼不见。
只剩下空白的纸。
一切无声。
他把信纸交给随侍,“定要亲手送到母后手上。”
随侍躬身,“是!”
转身离开。
蓝临坐在那,看着前方,眼中大海流动。
那双眼睛,那条披帛,那个女子,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可能……
聿王府。
商凉玥自己调制蔻丹,一直忙碌。
这一忙便是极晚,到子时。
一暗卫来到卧房,跪下,“王妃,王爷还有事未处理,让你先歇息。”
商凉玥正在看手中的容器,里面的量度。
听见暗卫的话,说:“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暗卫进来,她自然知晓,就是她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