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楼道昏暗的灯光,我看到楼梯下方坐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就是老板娘的小儿子,好像从间房里爬了出来,正好就坐在黑白遗像的下方!
只见男婴抬着头一直在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黑白遗像,表情很专注,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好像在笑,胖乎乎的小手举在空中,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感觉是在和遗像中的老人打招呼说话。
我下意识看向那墙壁上挂着的遗像,也不知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眼花了,我竟然感觉遗像中的老人在笑。陡然间,我脑袋瓜嗡一声就空白了,一股极度的阴寒直接从脚底蹿上了脑门,只感觉皮肤一阵阵发紧!
而就在这时,这男婴又突然发出了奇怪的“桀桀”笑声。凭空炸响,吓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赶紧再度打开天眼,可奇怪的是,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没有感受到鬼魂的阴气,也没发现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可这男婴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更多的是惊悚!
我扭头看向了林忠义,林忠义眉头紧皱,也是茫然的朝我摇了摇头,似乎也没看出问题所在!就在我准备让他先撤回去之时,谁知那男婴好像察觉到了我们,突然扭头看着我们!
那白白胖胖的小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就好像是一个恐怖的老人正用他那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
这一瞬间,我人体忍不住再度打起了冷颤。也不敢停留在原地,拉着林忠义便往楼上走。回到房间后,我打开了房间的电灯,同时反锁了房门。
林忠义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咬着牙道:“小鱼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男婴并没有被鬼缠身,而且有血有肉也不是鬼,更不是中邪!我实在想不通,一个正常的男婴竟然有如此诡异的表现!”
“不对!”林忠义反驳道:“男婴的身体不正常,感觉不是一岁左右小孩子的身体。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他表现出来的反应,像是大人该有的神态特征。不知你是否听过这样的怪事,有人生下来之后能想起上辈子的事情。还有一些人,生下来之后,思维和成年人差不多!”
林忠义提到的神秘事件,我倒也听说过。这绝非是杜撰传言,而是确有其事。在我们修道之人看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新生命在投胎转世之前,并没有喝孟婆汤,这才能想起前世今生的事情。
见我沉思着没说话,林忠义忽然来了一句,“小鱼儿,你说那男婴是不是妖?又或者说,他被旁门左道控制了?”
我摇头道:“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了常理,也超出了我们对阴阳的认知!我总觉得那老板娘有事瞒着我们,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没有正面接触那男婴,不知到底是咋回事!”
“嗯。”林忠义嗯了一声,说:“既然被我们遇到了,那我们不妨留下来查探个究竟。要真是邪事,那我们就替天行道,决不能让妖邪得逞!”
“好!”我倒是很赞同林忠义的做法,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可心中有正义,也是个不怕事的人。
打定主意后,我们不再提及男婴的事情。眼瞅着天也快亮了,我们两人都没有睡意,我便问起了关于南道门苗王观的事情!
林忠义告诉我,苗王观在苗王山,以前香火鼎盛时,庙内有上千道门弟子。可惜自从林霄消失以后,苗王观迅速没落,后面那些管事的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谁也想执掌苗王观的大权。导致苗王观内部出现了分裂,加上外界的诱惑,无数道门弟子还俗,至此一泻千里,最终落得门庭冷落的结局!
林忠义还告诉我,道教的没落,也有李初九的原因!在南北道教成立以后,他让修道之人主修心,静止修炼道术,间接导致道门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
说起这事儿,我倒是能理解李初九的做法。毕竟三界出现太平盛世以后,用不着打打杀杀,如果能让他们一心向道去感化其他人,说不定还能延续太平盛世。
但自古以来,不管是啥样的江湖,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历史向前的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阻挡。真正的平衡,还是要相互制约。无论是何方势力,只要出现独大的情况,必然会出现分裂内战!
只不过,道门的没落,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聊完了苗王观的事情,我一脸认真的看着林忠义,试探性的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作为苗王观的道士,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我看得出来,你对百花门所谓的奖励根本没有兴趣,反倒是对梅花山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我一提到这事儿,林忠义便笑了起来,说:“我的确对那些奖励没啥兴趣,我想去梅花山,也只是想重振苗王观而已!这是南方道门最后的标志,要是倒了,那道门真的就完蛋了!我打小便入苗王观,苗王观是我的家,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家消失!”
林忠义的回答很含糊,我也没有刨根问底去试探他。又闲聊了片刻,天终于亮了,林忠义起身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天亮没多久,昨晚在农家乐过夜的客人都先后离开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人!百花门的春兰找到我们,让我们继续赶路,林忠义说不着急,再住上一宿动身也不迟。
春兰倒也没说啥,答应林忠义还耽搁一天,然后继续赶路。众人昨晚上都没休息好,吃过早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