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厕所里吃东西,让安以倩有些小小的障碍,但所谓年轻人就是适应性超强。而且,她知道,这即使是对她加入团队的一种欢迎,也是考验,假如就连这点小小的障碍也克服不了,那么她要如何和他们成为伙伴。更何况身边那些哗啦啦的咀嚼声,以及若影若现地飘在空气的,混合着黄油以及枫糖的甜腻的,那种烘烤食品特有的香味,还真就勾死人了。
年仅十六,还在长身体的她,消化能力十分强悍。现在什么都不说,光是说中午又是公交,又是地铁地来回奔波。还因为给卢克李做饭的原因,她午饭吃得很早,现在更是巴巴地上了半天课,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犹豫,只进行了一秒不到,她把最后那块饼干狼吞虎咽了。
“恩,好吃。”安以倩发出长长的满足声。
肚子饿的时候,当然吃什么都好吃,现在她完全不顾忌地点场合了。
于是,女孩子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厕所里分享食物,一包包各种小点心在隔板与隔板之间来回传递。终于轮到安以倩分享她的食物了,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没带零食,不过我有个便当,不知道那个可不可以。”因为晚上放学后,要先去卢克李家做饭,大概要晚上七点以后才有得晚饭吃得缘故,所以她拿了点中午的剩菜剩饭,打算放学后先吃一点,垫垫底。
谁知道,她的不好意思一开口,女孩们全都饿狼似地叫了起来。“饭,我们要饭啊。”
同样正在长身体的她们,同样在培训学校里饿了整整一下午,姑娘们早就饥肠辘辘了,哪里有听到饭食不激动的说法。
于是,安以倩那盒放在包包里的便当就在隔板与隔板之间传递开来。
“恩,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和我妈妈的手艺有得一拼。”五号位吃得泪流满面。
“我的天啊,这东西真是你自己做的吗,我完全不敢相信,老天,我快把舌头吃下去了。”四号位喳喳个没完没了。
“怎么办呢,完全停不下口,后面的,我帮你们效劳如何。”三号位大言不惭道。
于是,迫不及待的一二号位开始敲打隔板,然后疯狂地抗议。“不行,死胖子,要是你胆敢独吞,我们无论兄弟还是姐妹都没得做,信不信我们立刻出来揍你丫的。我们立刻出去单挑。”排在第二位的那人,她身上的女汉子因素和孙淼淼有得一拼。
大概是她们闹腾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卫生间里,传来清洁大婶提示性的咳嗽声。一群女孩捂着嘴巴禁音,但沉默只持续了两份钟不到,又被炸开锅。
拿到便当的二号位大声嚷嚷:“我靠,有荤有素,美味可口,饭店里20加币也吃不到啊。”
清洁女工重重地摔了拖把,只是这次没有人再理她,所以她手脚很重地做她的工作。
最后一个吃到便当的李舒泪流了:“同志们,何止是二十加币吃不到啊,我看三十块钱也未必吃得倒这么地道的家乡菜啊。”她捶着隔板表示自己的情绪激动。
一群漂洋过海的未成年人,怎么可能不思家。
不知道是谁开的口,“安以倩,要不从今以后我们的晚饭就由你来帮办了吧,至于饭钱,我们按二十加币个给你算。水平呢,就按今天这样做,你看这样可好,这样你不会亏吧。放心,大家都是没有多少经济基础的未成年人,我们不会白吃你的喔。”
话音刚落,李舒立刻顶了起来:“没错,横竖都要吃得饭,与其丢给外人赚,倒不如给自己姐妹。安以倩,你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可以给我们多加点菜。”
女孩们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起先安以倩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但随后她放开了,年纪只有十六岁的她当然对荣誉有着强烈的需求,一个小时内受到这么多夸奖,她已经飘飘燃地升上了天。哪里还有脑子拒绝。
更何况这是有钱赚的生意,干嘛不做。
小小地计算了一下成本,因为卢克李那里有免费的调味品,可以悄悄利用。所以,平均每个便当需要十个加币的成本,照这样计算,她一天又多了五十加币的收入。何乐而不为。而且,正如李舒所说,那些钱就算她不去赚,也会有外人赚,与其把钱丢进别人包包,那还不如自己踹着。
所以,便当的事,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一想到从今以后,每天有110加币纯进账,安以倩只觉得心跳加快,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激动。要知道110加币等于一个黑工13天的工资,差不多等于人民币660元了呢。二是按照2000年国内工资水平计算,一个公务员,一个月也就她几天的收入而已。只这个数据,就足够她骄傲自豪了。
就这么想着,安以倩的心越跳越厉害,简直就快要跳出胸膛了。
一个声音弱弱道:“我可不可以单独点个菜。”
女孩们齐声道:“可以,单独出钱就可以啦。记得本钱、人工费一样不少啊。”
然后是银铃般的笑声。
解决完个人问题,女孩们勾肩搭背地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刷刷地走向校门,远远地,看见等待在停车场外的哈里斯和埃里克森,见到他们,安以倩所谓脸没道理地一红。
李舒趁机把她抓住,嘀咕道:“我给你说的那些,你可要考虑清楚,眼前这两个男孩子虽然各个都很优秀,但你毕竟只能选择一个而已。别牵扯不清地浪费别人时间,最后还无端地弄坏了自己名声。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