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茶楼之中,惊堂木的声音干脆的响起,吸引了在座各位的视线。
“话说,九王爷带兵凯旋回京之时,一群黑衣蒙面人??”
茶馆中央木头搭的简易台子上,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有板有眼的讲着南枫逸遇刺的过程,台下众人嗑着瓜子,手边放着并不名贵的茶水,倒也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
靠窗边斜坐着的白衣公子,贵气非凡,举手投足间都无比优雅,此时也半眯着眼睛看着台上的老伯讲着血腥的过程。
当然,讲的不是南枫逸魔化时的屠杀,而是黑衣人的以多欺少,出手狠绝的丧心病狂。
所谓散布消息,这样应是最有效地吧?茶楼里,上至皇室贵胄下至流氓无赖,各色人等,几乎都聚齐了,以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不消几日,南枫逸遇刺的事情定会人驹知。钟离沫眯起眼睛,执起茶盏,浅浅的笑着像只精明的狐狸,不多时,那名老伯已经结束了表演,一脸谄媚的向钟离沫走来。
“璃唐,去吧。”轻声下令,钟离沫继续倚着窗子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摩砂着略显粗糙的茶杯。璃唐会意,信步走到那名老伯面前,悄悄塞给老伯,只道,“这是我家公子赏得得。”
“多谢公子。”老伯连忙将那锭银子揣进袖子里,临了还鬼鬼祟祟的看向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了才将腰背挺直,扬着一张笑脸,讨好道,“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情,千万别忘了老伯啊。”
“管好你的嘴。”璃唐一反温润的样子,面色肃杀,“若是说出了我们公子”手比在颈间做了一个抹的动作,老伯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唯唯诺诺的应着,像是看到了魑魅魍魉般,飞一般的逃走了。璃唐看着老伯逃走的背影,笑的开怀,这种人只要吓一吓,便绝对会守口如瓶,命,对人来说还真是重要。
“如何?”钟离沫看向难得一见的一副得意嘴脸的璃唐,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几分。
“自是不在话下。”璃唐折扇轻摇,难得的流露出自己的心情。
“看来”钟离沫狡黠一笑,眼睛眯起来像是一只偷到鱼的猫一般,“和乞儿进展的不错?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璃唐哪里料到钟离沫这单薄的性子有一天也能说出这般露骨的话来,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英俊的脸上顿时染上不自然的红晕。
“好了,不逗你了。”钟离沫挑挑眉,将视线再一次集中到窗外的景色之中,这种面子薄的人,要慢慢的逗才好玩。
“有心事?”璃唐笑着,看向钟离沫看向外面,略带迷茫的眸子,柔声问道,这可是自己的少主啊,轩辕一族的真正嫡系,自己则能看她颦眉的模样?
“怎么会?”钟离沫略显诧异的看着璃唐,好看的脸上带着与往日不同的明媚,耀眼的有些不真实。
“回去吧。”璃唐也不再深问,既然不愿意说,自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忍不住提醒道。
钟离沫看了一眼街上,天色的确不早了,轩阁那边应该又是一派奢华的景象了吧,虽是不愿,却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自从出谷以后,还没好好看过这京城,现在看来,倒是比之前愈加的吵闹了。
“回去吧。”璃唐再次劝道,“今天九爷也该回来了,你还有事要做吧?”
“好。”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逸,你对那个女人是不是太上心了。”王府中,殷若尘颦眉看向失神的南枫逸,这是这几日以来,他第几次发呆了?
一袭大红锦袍,银色的头发随意铺在并不算宽阔的脊背上,一红一白,交织除了绝美的画面,南枫逸被殷若尘的问题扰了兴致,好看的剑眉顿时染上不悦。
“没有。”迅速的回答,声音中的笃定险些将殷若尘蒙骗了过去,只是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让人无法忽视男子的挣扎。
“那个女人是你最重要的棋子,你若是陷了进去,那将是万劫不复。”殷若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同样也掺杂着蛊惑的色彩。
“你忘了,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么?”
“德妃娘娘的死,你忘了么?”
“十年之中的努力,你舍得么?”
殷若尘的声音愈加飘渺,眼神清明的直视南枫逸,没有一点动摇,仿佛要看透眼前人的灵魂一般。
“够了!”南枫逸阴戾的眸子带着恼怒,狠狠的看向殷若尘,“你若是想隐若国亡了,就继续说下去。”
“逸,她会成为你的软肋,成为你的败笔。”殷若尘依旧不为所动的说着,他无法忘记那天南枫逸温柔宠溺的样子,那般耀眼,毫无遮掩的成分,只是殷若尘冷下一张脸,虽然很庆幸南枫逸能够找到自己在乎的人,可是,若有一天那人成为了南枫逸的阻碍,自己决不允许。
“你敢动钟离沫,我亲手杀了你。”似是明白殷若尘心里在想什么,满是阴霾的声音响起。
我亲手杀了你。
殷若尘怔怔的迎上南枫逸的眸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那声音,似是索命一般袭来,绝对不是玩笑话那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却让殷若尘由衷惧怕,略显尴尬的笑笑,“那你准备怎么办?”
“本王自会处理。”面无表情的看向殷若尘,南枫逸毫不迟疑的说,语气戴上了浓重的疏离,殷若尘见状,也知多说无益,只得转身欲走。
“逸,若是有一天,让你在那女人和江山之中抉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