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和往日里沒什么不同,可是又偏偏不那么一样,似乎连呼吸都要控制在一定的位置上,免得惹怒了龙椅上阴沉着一张脸的那位高高在上的主。
“选秀?嗯?”
不知道是第几次用鼻子的轻哼问出了这个问題,台下的文武百官仍旧是被南枫逸的阴寒吓得不敢出声,不过就是前几日又有人呈了选秀的折子,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可偏偏这一次,南枫逸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要在这个问題上刨根问底了。
“启禀皇上”出声的是陈大人,已经是侍奉了三朝的元老级人物,看着这个麻烦的出场,南枫逸不由的轻啧了一声,选秀的问題,这次怕是逃不过去了。
“皇上膝下只有一位阿哥一位公主,不利于日后皇位继承人的培养啊。”简明扼要,一阵见血,南枫逸淡淡的锁紧了眉头,“陈爱卿是认为,朕已经时日无多,所以必须现在绵延子嗣,以防不测?”
“这臣断无此意,还请皇上明鉴!”陈大人闻言一惊,想來而今皇帝不过二十一二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每每在充实后宫的事情上,偏偏就这么冷淡,“难道,还是想着前任大将军?”
想來陈大人年逾八旬,似乎也是有些老糊涂了,心里怎么想着,嘴里也就小声的嘀咕出來,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皇上,那前任的大将军钟离沫乃是前朝嫡系子孙,断然不可啊。”还未等道南枫逸想出对策,已经有人抱拳而出,提出了反驳的意见。
半年前的皇城脚下,钟离沫将军令一出,手臂上的浴血凤凰妖娆动人,南枫逸这才知道,原來所谓将军令并不是那简简单单的一块虎符,而是遇血便栩栩如生的凤凰图腾,唯有亮出这样的图腾,方才能正式调动轩辕一族的军队,而那日轩辕一族士兵的骁勇善战也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只是还未发难,钟离沫已经彻底消失在这座京城之中,不知去向。
眼见着南枫逸的眉颦的越來越紧,像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自己最爱的女人,沒有做错半分事情,偏偏背着钟离楚遗孤和轩辕一族族长的身份,便要受人责难,骄傲如南枫逸,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事情,可偏偏发难的人还是三朝元老这样的人物
“恕臣直言。”燕沐晨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应当站在皇上那一边,且不说自己和南枫逸之间算不上“岳婿”的关系在里面,最少当初是钟离沫出言相劝才使得燕然留在了宫中,燕然之前犯下的那些得罪钟离沫的事情,也足够让燕沐晨再三掂量一下了。
“皇后娘娘是前朝遗民不假,但是那日朝中重臣亲眼看见,为了惩治谋反逆贼,皇后娘娘是如何浴血奋战才助皇上保住了这个天下,当日若非娘娘出手相救,只怕这南枫一国要易主啊!”燕沐晨说话说的小心谨慎,生怕话有半分疏漏让人拿了话柄过去,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是被有心之人捉住了尾巴。
“左相的意思是,若无那前朝遗民指点军队,当今圣上也坐不稳这江山?”男子斜斜的开口,竟是今年新招上來的状元郎,少年眉峰斜插入鬓,星目带着点点的色彩,一表人才,只是这话说得却是已经过火了。
“爱卿此言何意?钟离沫乃是先帝钦点的大将军,手握重兵,你这话可是怀疑先帝看人的能力不足?”淡淡扫了风头正盛的少年一眼,南枫逸瘪适中的嘴唇微微开合,直接就将对先帝大不敬的帽子扣在了少年的头上,台下的少年倒是沒有任何的尴尬恐慌之色,反而是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的小聪明,让南枫逸蓦然心里一惊。
“诸位爱卿如此关心朕的私事,那便即日起着手选秀事宜。”不悦的放了这么一句话,南枫逸微微抿起了唇,“退朝!”
“这皇上算是答应了?”陈大人依旧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明明那么地处选秀的人,如今竟然答应了,还毫不费力?
啧,答应了啊。状元郎勾唇一笑,摇了摇头,也不和别人寒暄,径自走了出去。
轩辕山庄
冬暖夏凉的轩辕山庄带着让人着迷的舒适感,不管外界的气候有多么炎热,这里依旧是四季宜人的地方,静谧的山庄里來來往往的都是步履闲适的弟子们,虽是懒散了些,可是光看那步伐便知这群人的功底究竟如何。
“公子啊,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么?”
偌大的庭院之中,蝙蝠手里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掐过來的不知名的草在地上无比哀怨的划來划去,“皇上已经开始派人來找轩辕山庄的下落了,您这么以不变应万变也不是个事啊,再说了,您再不回去,皇上真的要选妃子了,到时候有了新欢谁还看旧爱啊?公子,您就回去吧”
月华白色的长袍从太师椅上垂落,钟离沫懒懒的蜷在椅子里午睡,夏日的炎热让女子终年寒凉的身子微微有了些暖意,人也变得有几分慵懒,什么都很好,只是耳边这聒噪的声音,自从前些日子里从京城传來了消息便沒有停过。
“本座何时说过回宫二字?”秀眉一挑,钟离沫语调慵懒,“你近日里是不是太闲了?”
“呃”公子发怒了,蝙蝠明确的意识到这个已经非常严峻的问題,腾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來,“我,我去忙了。”
忙?忙什么?钟离沫斜睨着蝙蝠远远跑开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精致的容颜在夏日午后的阳光的笼罩下越发的柔和温婉,只是那紧蹙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