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之凌面色不悦,星野明衣却浅笑着勾唇:“我们打个赌,赌你夫人对你别有用心。楚船长敢不敢接下这个赌注?”
辛越这几天有些昏昏欲睡,她觉得自己已经睡得够多了,却还是犯困。
真的不能再睡了,她坐到椅子上,拿出纸张在那里涂涂画画。
她在画一艘船,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船,就会有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秋雨连绵,连日来的阴沉天气让空气十分潮湿,风一吹来,隐隐有些死耗子味。
辛越胃里忽然涌过强烈的不适,她扶着窗台干呕不止。
呕毕,她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无语地想,不会真怀上了吧?
就这几天的状况来看,似乎是怀孕的迹象。
她的自由与人生啊……
想到青春要断送在一个奶娃子手里,她就十分郁闷。
脑海中忽然又浮过前几天去街上的时候看到的小娃子,那么小的一个,被人抱着,脸儿粉嘟嘟的。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屁颠屁颠地走着路,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唤,似乎是在叫母亲。
其实有个小儿子或者小女儿,感觉也不错……
今天晚上楚之凌又晚归,辛越体累,等不得了,半夜的时候口渴醒来,发现她榻榻米前站着一个人。
还好辛越心理素质够强悍,眼睛也够尖,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楚了所站何人。她懒懒地道:“回来了怎么不脱衣服睡觉,你站在那里是要吓死我啊?”
辛越走到桌子那里拿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后又坐到榻榻米上,见楚之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她仰着眸子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又摆一张臭脸,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得罪你了?”
他不回答,她耸耸肩,从从容容地钻进了被窝。
很久之后,她才感觉到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声。身后的男人习惯性地伸过手,辛越明显感到他的手触到她的腰,以为他要如以往一般环住她时,他的手却触电般缩了回去,他的身体也转了个姿势,由原来的面对她后背变成背对。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他了……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辛越有点睡不着,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脸对着楚之凌的后背,开口道:“楚之凌。”
“嗯。”他极快地应了一声。
“明天给我叫个大夫来。”
她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问她什么事,然后她就可以小得意地告诉他,她貌似要有个小屁孩要养了。
没想到隔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答。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绵长中几分沉重。
“听到了没有?”
隔了半晌,他才出声:“好。”
辛越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她气呢还是因为累的缘故,所以也没有再纠缠着他,她有点冷,脑袋抵着他的背,沉沉地睡去。
楚之凌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知道她已睡去,翻过身来,将她有些冰冷的小身子搂入怀中,睡着了的辛越特别像一个孩子,安静纯明,与世无争,还带着点少女特有的娇态。
“你都不问问我这一整天去哪里了么?”他唇碰着她柔软的发丝,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让她略显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他的声音如轻风过境,几分无奈几分怅然。
第二天辛越一起来,就发现楚之凌不在身边,到了晚上,又是极晚归来,这一次他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气。
他回来的时候辛越知道,但是就是没起身,他的行径让她有些微微恼火,而且她对酒也有一定程度的厌恶。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老是这么早出晚归,后来一想就算了,他不是做什么生意嘛,能没有几个应酬吗?
第四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些女人的脂粉味。
他钻进被窝里,辛越被他身上的气味呛到,咳了几下。
算了……做生意的,谁没有几个逢场作戏,更何况他还是海贼呢。
慢着……辛越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古化,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温温顺顺的小妇女呢?
可是要她像悍妇一样揪着楚之凌的耳朵质问他干啥子去了,她又觉得欠缺技巧。
伤脑筋啊……
后来她想了想,还是没有问楚之凌。他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他对她挺好的,不至于去外面找女人。
选择相信他吧。就如他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她一样。疑虑和猜忌,是情感产生间隙的开始。
她其实不知道,有些间隙已经产生了,那些情感中盲目的不确定就像青玉瓷碗上爬满的细小的缝,随着时间的流失和岁月的载重,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爱一个人太深,简直不像爱,倒像是一种疾痛。
谁又说得清楚,谁是谁的错过?
第二天晨起,辛越没有画船,她在庭院中走动了几下,活动了几下,又溜回来坐在桌子边,她拿起针线,绣着一些小孩子之类的东西。
她并没有去看大夫,因为楚之凌没帮她叫,但是她百分百确定自己怀孕了,她曾经学过一些药理,也清楚怀孕的症状。
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楚之凌。
他半个月来都是早出晚归,他回来的时候她早就睡了,就算醒来了也是晕晕乎乎的,犯困得厉害。
没有机会告知是其一,而其二,虽然说要相信他,可是对于他连日来对她的不闻不问,她也感到有些小小的恼火,他好像在生她的气,辛越有一次还费心费力为他做了粥,等着他回来,她把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