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看着这般阵势,将诸衍护在身后,秀气的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这么多人,真是棘手。
她擦擦嘴角,没办法,只好硬着上了。
噼啪的兵器碰撞声不停地在耳边响起,辛越一手护着诸衍,一手飞快地袭上敌人的脖子,猛的一横,那人顿时没有了生命气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好几个人上前,辛越素手一扬,嘴里发出一声低叱,一道光瞬间好似弹丸一般冲击而上,噗的一声就插入了一人的颈项之中,然后拔出,几个起落就跃开来,修长细瘦的腿一伸,以雷霆之势踹上一人的肩膀,将那人打翻在地,又是匕首一横,一道血线顿时冲天而起,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打湿了白色的羊毛地毯。嘭的一声,辛越越过尸体,猛的就继续朝前奔去。
啊啊的叫唤声不绝于耳,整个殿内一片混乱,鲜|血与汗水的气味交融着,敞口芍药形香炉中袅袅地散发着馨香,顷刻就被飞舞的刀剑碰翻在地,瓷器砰的一声掉落,顿时支离破碎。
眼看就要走出内殿的大门,一只手突然从辛越背后伸来,辛越一个旋身,扬臂伸起,就要一刀插下,没想到手腕被人狠狠地擒住,一用力,腕骨被人生生扭转,辛越痛得面皮发白,汗水顿时涔涔下落,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强忍住痛,一脚伸出,一个利落的鞭腿格斗,就将那人踹翻在地,辛越猛的后退,将诸衍护在身后,使他的身体贴在墙壁上,打消背后有人突然袭击的可能,再伸出左手,狠狠地抓住右手的腕骨,将脱臼的骨头生生地掰了回来。
青丝早已凌乱不堪,背后的汗水打湿衣衫。
一抹痛苦神色在辛越眼底闪过,突然间,厉喝声陡然响起,适才还喘气不已的少女陡然间化作了行动力爆强的军人,一脚踹翻执长刀劈砍而来的禁卫军,辛越拉住诸衍,像是豹子一般奔袭而起,三步起跳,飞跃而上,双脚夹起一个禁卫军的头颅,借诸衍的肩膀为支点,双手按住,双脚用力一旋,生生地把那人的脖子拧了下来。刚一落地,素手一挥,抓住一个敌人的脖子,咔嚓一声用力一旋,敌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辛越喘了一口气,面色苍白。
适才的整套动作几乎没用上五秒钟,辛越拉起诸衍,奔跑,毫无阻拦般地往外殿跑去。
合德殿可以说是后宫最大的宫殿之一,外殿很宽阔,一眼望去,宫殿的门口黑压压地站了很多禁卫军,辛越咬了咬牙,正准备投入另一场猛烈的厮杀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退后,弓箭手准备!”
人群猛的后退,后面的弓箭手拿起弓,很快地上好了箭。
“射!”
辛越瞳孔一缩,眼看着呼啦啦的箭纷纷地朝自己激射过来,仿佛夹带着雷霆般的力度。
辛越举起一个茶几,漫天飞舞,很快地,茶几上就密密麻麻地插上了很多流箭。
辛越丢下茶几,在混乱中捡起不知是谁掉落的大刀,腾龙猛虎般地摇动着,尖尖的小脸上苍白无比,手都有点握不稳刀了,但只能咬牙继续坚持。
眼看着一道箭朝着身后的诸衍射去,她瞳孔一缩,丢下手中的大刀,猛的就朝箭抓去,夹带着大力度的箭被她不可思议地握在手心,手指缝间,有成股的鲜血不停地淌下。
诸衍眼里闪过一抹疾澜,他着急地道:“你没事吧?”
辛越根本来不及回答他的话,紧接着,就有利箭刷刷的飞来。
辛越感觉自己困入了死局中,前方是密不透风的箭,身后是厚厚的宫殿墙壁。
而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射箭的人,一个个开始倒下。
远处,是一场更大的混乱。
领头而来的男子白色盔甲,高居马上,战袍猎猎,凤眸里掠过一抹狠戾,看起来像沉得见不到底的黑夜,早已经失去了素日的淡定安和,苍白俊秀的面容间闪过一抹坚毅,手起刀落间,是敌人痛苦的哭号。
他的身边,也是一排排弯弓搭箭的弓箭手,这些隶属总督管辖的海陆军人们,在此时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充分显示出了他们的精锐所在。
咻的一声,一支箭划破长空而去,击毙了一个正在朝着里面射箭,后背朝外的禁卫军。
此之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跟上来!”
战袍翻飞的晏湛一夹马腹,面沉如水地往前冲着。
“啊!”一具具身体被砍倒,雷霆般的气度令人望而生畏,很快,仅存的禁卫军们便或死或伤或投降了。
晏湛率马冲入,一拉缰绳,马儿登时停了下来。
晏湛迅速下马,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身后的军人们也与之同跪,晏湛高声道:
“微臣救驾来迟。”
诸衍面色苍白,示意他们起来。
“对了,快看看这位姑娘有没有事。”
众人闻言站起,诸衍望着右手流血不止的辛越,不由得蹙起眉头,沉声说道。
晏湛走上前去,拉起辛越的手,眸子间黑意凝聚。
辛越望着他,嘴角勾起一笑:“这点伤没事的。”
顾不得有那么多人在场,晏湛将她拉进怀里,动容地道:
“谢谢你,辛越。”
辛越一愣,轻声笑了笑,她伸手拍了拍晏湛的后背,道:“无论如何,成功了就好。”
一旁的诸衍看着相拥的两人,眼里闪过一抹流光,似笑非笑。
晏湛这小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