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的眼前仿佛蒙着一层雾气,任谁也看不分明,楚之凌的脸在她的视线中影影绰绰的,她费力地睁开眼,仍旧看不清晰。
但却,依稀可辨。
狭长的凤眸间好似闪着细碎的光辉,仿佛星辰一般闪烁,他仿佛在定定地望着她,头没有怎样动过。他鼻梁高挺,坚毅的嘴唇抿紧着,仿佛含着一丝笑意。
辛越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脸,心里有层层叠叠的暖意不期而至,她望着他,如孩子一般,笑了起来。
感受到辛越的碰触,楚之凌微微一怔,随即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他继续入侵她,力道却比适才放柔了不少。
她的温暖和湿润有如天堂,将他紧紧地包裹着,他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辛越丝毫没有压抑呻|吟声,天籁般的媚惑声自她唇间逸出,环绕不散,楚之凌退出之后,用坚挺抵开她潮水奔腾处饱满娇嫩的花瓣,再一次,一路往最深处直直进入。
辛越的腰肢在他的撞击下款摆着,显得那般风情,她的身体犹如最美丽最曼妙最撩人的画卷,一时弓起蜷缩,一时舒展平放,而她身体的曲线,亦是如画卷中的笔触一样,起凹有致,婉转柔嫩。
汗湿的长发黏在她洁白的肌肤上,而他落在她身上的痕迹,却仿佛幻化成淡雅的花朵,在她的身体之上,徐徐地绽放着,显露出最美的姿态。
而他,因着这丝丝缕缕的曼妙,越发肆意地在繁华丛中窜动,搅乱了一池旖旎的春水。
从脚底伸上来的酥麻之意让辛越忍不住皱起眉头,如玉般的脚趾也蜷缩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迁移,辛越明显疲惫了很多,倦怠的美人懒洋洋地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药效该散得差不多了,楚之凌试探性地推了推她的肩膀,辛越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然后很快又再度闭上,仿佛累到不行。
然后,便是久推不醒。
“为什么她会这样?”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楚之凌对着郝伯问道。
郝伯安静地给她探脉,没有说什么话。
楚之凌有些不淡定,负着手在房内走来走去:“她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这是促进她怀孕的药吗?原来是春|药。她如果醒来,指不定又怎么说我,骂我卑鄙小人。”
郝伯微微一笑:“没办法。要是正常手段,她根本没机会怀孕。”
“为什么?”楚之凌皱眉。
“如今她的身体状况,怀孕生子贵在两情相悦,若是心里有疙瘩,她便不快乐,如此一来,她毫无怀孕可能。”
“这是什么话。”
“她潜意识里害怕你。”
楚之凌后退一步,脸色微白:“所以?”
“对,所以在你们行房事的时候,要麻痹她的意识,让她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如此,她才能从身体和心灵上接受你。”
楚之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又让楚之凌问了一些事情,郝伯才起座离开。临走前,他拍了拍辛越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笑容,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显得那么意味深长。
辛越闭着眼睛,然而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极轻地,颤了那么一下。
楚之凌修长的手指抚过辛越苍白的脸颊,望着她,一声低叹,在房内逸出。
深夜的时候,辛越的眼突然睁开,一丝略显凌厉的寒芒,从她眼里一闪而过。
十五天之后的一个清晨,辛越开始大呕。
而应该在五天前如期而至的葵水,也毫无动静。
此时此刻,辛越抓着自己的衣领,扶着桌子,开始剧烈地干呕,抓住桌布的手骨节泛白,看得出用了极大的力道。
楚之凌皱着眉头,轻柔拍打她的背部,原本忧心忡忡的眸间,陡然掠过一抹喜色。
少顷,辛越停止干呕,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楚之凌声音扬起,对外面的人道:“把郝伯请来。”
外面的人点头,依言奔去,回来的时候却只一人。楚之凌不禁扬眉:“郝伯人呢?”
“郝伯感染风寒,昏厥不醒,现在卧病在床。”
楚之凌不禁皱起眉头,对那人道:“那叫人去外面请个大夫过来。”
不久,一个身材矮小的大夫就得以进来,他抖落身上的雪,给辛越探脉。
“这是喜脉啊,恭喜。”那人脸上挂着淡笑。
本来对此事已经隐有预感,但听到大夫亲自宣布喜讯,楚之凌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随即嘴角勾出淡淡笑容,他的手抚上辛越小巧的下巴。
他就不信,她这么爱孩子的人,有了孩子之后,还会想逃。
辛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楚之凌伸向她的手,将她紧握成拳头的手包住,感受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仿佛是在作出妥协一般。
孩子,是她的软肋。
第二天,楚之凌已经允许辛越自由走动了,对她衣食住行,无不呵护。
辛越整个人都似乎处于细微的亢奋状态,脸上时常挂着淡淡笑容,皮肤泛开月牙般的洁白,有那么一丝将为人母的圣洁。
一晃,五天又过去。
在这五天内,辛越的态度越发顺从,对楚之凌的所有安排,都淡淡一笑,并不发表任何意见,显得非常温良。
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每个晚上,她都偷偷地将一粒指甲大小的药丸塞进口中,不准备让任何人发现。第二天,脸上便是发自内心的清浅笑容,优雅从容得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