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疯狂地想要你。”
楚之凌转瞬轻咬着辛越的耳朵,气息又有丝缭乱起来。
“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别的女人了,这里,没有别的女人,能让我产生,这么疯狂的冲动。”
辛越脊背一僵,感觉到他又把她搂紧了一分。
“你走了以后,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哪怕再想要。”他闻着她清新的发香,低声喃喃。
“为……为什么?”
古代的男人,不是觉得三妻四妾很正常吗?尤其是楚之凌这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什么为什么?你难道喜欢我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吗?”楚之凌将她的头抬起,垫到她的肩膀上,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辛越眸子微抬,黑眸定定地,望着他。
“怎么,你不相信?”楚之凌笑了,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就在你刚走的那几天,我因事去星野大人家,他瞧我烦心,给我安排了几个上好的舞姬,我一个都没有碰。”
“一点念头都没有?”
楚之凌摇了摇头:“不,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当时又是心头空虚时,怎么可能一丝邪念都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想到你若是知道了,又得哭鼻子,你一哭我就无力招架了,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我哪有这么爱哭。”辛越小鼻子皱了皱。
楚之凌笑了:“刚刚还不都哭了吗?”
辛越一怔,因为他的话,心里再度掀起了波澜。
是啊,在他的身边,她变得比以前爱哭多了。和他相处的这些时间,她觉得她把以前没流的眼泪通透流了个遍。以前,她可是比男孩子都要男孩子,坚信流血不流泪,除了母亲死时她痛哭了一场,前世的那些艰苦生涯,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在他身边,她善感了很多。
楚之凌抬起她尖尖的下巴,问:“怎么,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辛越望着他,点头:“有。”
“什么?”
“我对你不碰那些女人的原因,有点不满意。”
“嗯?”楚之凌望着辛越。
辛越也望向他,认真地答道:“我以为你会说,本来想把她们扑倒,但经过细致的认真的准确的观察,终于独具慧眼地发现,她们根本不及我美貌与气质的十分之一。”
噗的一声,楚之凌低笑出声。
“我误会你了,我道歉。”辛越没有丝毫的扭捏,坦率地承认着自己的过错。
她过于澄明和真诚的眸让楚之凌心头一窒,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无奈,楚之凌低声叹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她的误会,而是想,她总归是比自己有勇气得多。
心里繁复丛生的念头一闪而过,她越是美好,他越是不愿意忆及曾经的事,更不想纠缠那些折磨人的因果。
“更多的时候,你没有机会抓到我,那你准备,一辈子都不碰别的女人?”辛越望着楚之凌,眸子淡淡的,仿佛只是客观的好奇。
“都说了是别的女人了,我还碰干嘛?”
“……”
他笑:“要碰自己的女人才对。”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辛越轻轻挑眉。
楚之凌敛下了玩世不恭的笑脸,认真地看着辛越:“不存在我抓不到你的这种可能。”
对于他的自大,辛越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如果实在抓不到呢?”
想着楚之凌又会狂妄地丢下句不可能,辛越在他开口之前换了个假设:
“如果我死了呢?”
陡然觉得这个问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如果她死了,能怎么样呢?
要他一辈子记着她?不碰别的女人?
这个连她自己都不做到,又怎么能要求别人?
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真的蠢爆了,他能怎么回答?说陪她死?假。说守身如玉?做作。说继续过日子?这怎么着也有点伤人啊……
“如果你死了,我要全天下的人,给你陪葬。”
那一瞬间,辛越觉得楚之凌疯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又自负的话,还说得那么笃定自信,自然而然?
但是,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顺着他的话,一路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死了,他恨不得全世界都消失掉。
她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想笑,是含着淡淡暖意的笑,因为他这句,自大而愚蠢,明显不可能践行的话。
她权作他哄她的笑言,她不知道的是,多年之后,他真的,为她尸横遍野,为她举起屠世的锋刀,让鲜血染红大地,哀嚎声经久不绝。
彼时,皇城幽台上的旗帜摇摇欲坠,凄厉的更鼓声响彻天地,他站在腥风血雨中,如同修罗地狱中崛起的王者,衣衫浴血,坚毅眉目间一片冰冷的死寂。
此时,灯火摇晃,在室内闪闪烁烁,映照着两人的脸。
他拥她在怀,声线温柔,恍若沉淀了几百年的酒香,醉人得紧:
“这里,没有别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缓缓而坚定地,伸向他的左边胸口。
他的心跳声很沉稳,一声接着一声,跳动在辛越的掌心下。
这里,没有别的女人。
辛越望着楚之凌,发现他的眸子好像倒影着星辰的湖面,里面有影影绰绰的光芒,在微微地闪动着。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辛越有些不愿直视,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尖瘦的小脸上没有明显的波动之色。
“睡吧。”她平躺着身子,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