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凌俊美容颜似笑非笑:“你的境况,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辛越柳眉清浅扬起:“还没死,一切就不算太糟糕。”
远处火光惊天,他们站立船头,两两相望,眸中凝睇的,分明是不动声色的风雨。
被世事冲淡了的凌厉,然而不过片刻,远处潮水骤退,细沙缓缓滑下,露出原本略有粗糙的剖面。
“大哥!”
“大哥没死!”
除了楚炎等心腹在内的一些海贼忍不住失声高呼,海贼船上哗然声一片。
陈刚晃了晃脑袋,擦去嘴角的血迹,单跳着脚朝楚之凌跑来。
年轻的海贼眼眶一红:“大哥,原来你没死!”
楚之凌拍了拍陈刚的肩,陈刚抓住他的袖子,哽咽道:“大哥,我好想你……”
楚之凌微愣,紧绷着的冷峻线条霎时柔和下来,微笑道:“还说自己是个汉子呢,动不动就哭,真让别的兄弟看了笑话。”
战况对楚方十分不利,本是不该笑的时候,然而除辛越之外,在场的没个海贼,都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似乎,只要有楚之凌在,什么都不怕。
辛越注视着楚之凌,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竟然只是现身,就可以毫不费力地调动起士气。这是以前身为副参谋长的她,都无法轻易做到的。
比讶异更多的绝不是赞叹,而是疑虑和担忧。
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与决定,对还是不对?
楚之凌侧身对着辛越,眸光流转潋滟:“是挺脏的,好好去沐浴一下吧,”他看着远处烈火炎炎,“你洗完了,这场仗也就该打完了。”
“司令官不好了。”
庞贝伯死后,威尔受东印度公司委任,擢升至司令官。
威尔正拿着望远镜观看战况,红色络腮胡子一抖一抖,得意洋洋眉飞色舞,而一旁的朴央,却隐隐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微微皱起了英气的眉毛。
闻得士兵的惊唤,威尔不以为意地道:“什么事?”
一个士兵从船上的小型瞭望台上下来,颤抖着手指向身后不远处的海面:“好像有船从我们身后攻过来了。”
此时吹东北风,相较于楚之凌的船队而言,荷兰船处于东北方,而这些从荷兰船身后突击的不速之客,则处于更上风的位置。
风水顺,船行进的速度十分迅速。
朴央沉了声线:“快,调转船尾的大炮,攻击他们。”
那些船只无比坚利,竟是模仿荷兰的夹板船而成。望远镜中的视野近了,才发现竟然都是一些无人船。
炮火相攻,这些船像是爆炸一般,骤然散开巨大的火花,竟然是有人在上面淬了火油。
这些燃烧着的火船,正以十分迅速的速度朝荷兰夹板船扑过来!
而前面,楚方的主船也在逼近。
而在那艘大船上,当先一人正打着旗语,星散的小船像是有预谋般迅速聚拢,小蛇一般连绵不断朝荷兰夹板船围击过来。
威尔拿望远镜的手一抖,险些跌坐在甲板上,一旁的朴央赶忙扶住他,威尔怒瞪着朴央,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你不是说楚之凌死了的吗?”
那个打着旗语发号施令的高大男子,正是楚之凌。
快哨舰艇驶近,威尔仓皇扬帆,然而身后的火船逼近,难以避开。
本以为心腹大患楚之凌已死,威尔一心想快点将楚之凌的余下部队尽数消灭,于是一路追杀着楚方的大船,连被带到了曲涯浪岛旁也未能产生敏锐的警惕之心。
“威尔此人,好大喜功,急于求进。”
楚之凌想起几天前辛越对自己说的话。
此时荷兰船前有来兵,后有火船,旁有曲涯浪岛阻拦去路,楚之凌吩咐船队两面包抄,将荷兰船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以说古代的船战都是先远距离攻进,毁掉敌方一些设备后再登船进行近身肉搏。
海水滚滚,波涛如怒,船叶在海水中翻飞,浪头寸寸变高,几百艘大船厮杀着,喊杀声,鼓声响彻在大海上,涛涛涌涌,不绝于耳。
“怎么还没洗完?”
辛越的房间内,响起楚之凌的问话声。
里面无人应答,楚之凌沉凝了大概五秒钟的样子,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拿着钥匙打开了辛越的房门。
入目,浴桶已空,辛越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头枕在淡蓝色的被子上,侧躺于床。
楚之凌走近,少女未干的秀发散出濡湿的芬芳,半掩在修长的颈子上,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
楚之凌从袖子间拿出一瓶药,这是暹罗皇室送给他的,名叫雪愈,对伤痕的治愈很见效。
楚之凌一边瞅着辛越,一边伸手扯开她的衣服。
修长的指尖蘸着冰凉的药液,辗转肩头,胸口,背部,腰间,楚之凌做得分外自然,压下心里头蹿出的某簇火焰,眼神渐复平静无痕。
上身的伤痕处理基本完毕,然而辛越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楚之凌暗想,若放在平时,他只要轻轻一碰她,她势必一个拳头挥过来了,现在如此过度触碰她却久无动作,是不是代表她默许了?只是由于女孩子心思,羞于面对只好装睡。
手伸向辛越的裤间腰袋,楚之凌沉了口气,还是没有将她的裤子脱下来,手移至她的裤管处,在她的脚上涂涂抹抹,随后将她的裤管撩高,涂抹着被手下殴打而出的或深或浅的难看伤痕。
辛越的个子在古代来说算高的了,又瘦,腿细长细长的,不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