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欧阳子罗扯了扯宋畅的衣服,轻声问道:“宋畅哥哥,你要我拼死把这车拦下来,就是为了骂车里的人一顿吗?”
“当然不是!”宋畅怒火未消地吼了一句,然后趁马车主人手还没伸进去的时候,陡然抓住那人的手,想把那人从车里拽出来,可一触到那人的手,宋畅忽然就觉得一阵寒气袭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处登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骨骼断裂的清脆响声啪啪顿时响起,与此同时宋畅爆出杀猪般的大叫,惊得远处山上的几只猫头鹰胡乱地飞向天际。
这还不算,那人的手快如闪电般从宋畅的手臂处移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伸向了宋畅的衣领,哗的一声,身体强壮的健壮大汉陡然间飞开好远,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地面由于重物的摔落而似乎发出了细微的颤抖。
噗的一声,宋畅顿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上流得到处都是。原本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海盗此刻变成了奄奄一息病态恹恹的重伤者,倒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
“畅哥!”
弟兄们火速围上来,宋畅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道:“别……被让那狗崽子……跑……跑了……我怀疑大嫂……就在他马车里面……因为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大嫂的身影……可是……马车一来……一晃,她就不见了……”
“畅哥,我先背你回去。”
“去你***,老子……老子一点轻伤,还能死吗?老子当年跟大哥杀洪漠那奸海霸的时候,三天三夜没合过眼,身上重伤无数,不还……不还是好好地活着吗……老子不怕,老子死不了!都给我去追那辆马车……赶紧去!”
众人只好领命,加快速度追着疾驰而去的马车。
然而人的脚步怎么能快过马,很快,那辆马车就消失于视野中再也不见。
那马车速度极快,辛越不敢贸然从下面跳出来,这马车比较高大,所以底座离地面比较远,辛越借着暗淡的月光打量着前路,突然间她眉梢一挑,暗叫一声不好!
前方有一个略显尖锐的大石头,如果马车就这样开过去,她的身体一定会被划伤。
她是面对着地面,背贴着马车的,马车跑得极快,如果以这样的速度靠近那颗尖锐的大石头,她很有可能被开膛破肚。
肚子里有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冒这个险,怎么办呢?
车内熏着一个兰花香炉,香气袅袅地散开,十分地催眠,马车榻上歪坐着一个男子,微微阖着英气的凤眸,看起来累得像是要快睡着了一般。
突然间,周围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月白色衣袂的男子陡然睁开眼,谨慎地打量四周,只见座位底下陡然伸出一把雪白的刀,嘭通一声,底面突然被划开一个直径为三十厘米的圆口,男子皱皱眉头,眼中寒芒一闪,拔出剑来就朝下劈去。
马车内没有烛光,只有暗淡的月光洒进来,几不能视物。底座下面陡然伸出一只素白无瑕的手,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就扛住了男子的剑,下面的手以极其诡异而快速的姿势勾起了男子的长剑,然后大力一甩,刷的一声就把男子的剑划了出去,男子的剑嘭通插在一旁的车窗上。
与此同时,底座下面探出一个头,紧接着整个人都飞也似地上了车,男子眉梢一挑,伸出手去就朝来人的喉咙口插去。
来人正是辛越,她头一避,男子的手落了空,他的手擦着辛越的颈项而过,那肌肤十分的细腻柔滑,如丝缎一般淌过他的指尖,男子神色一变,挑眉暗思,女人?
砰砰砰,打斗声肆起,男人不因为来人是个女人有所心软,而辛越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顶肘撞膝,格挡反弹,几十下的交锋噗噗快速而过,眼看着时间流逝,辛越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句:
“慢着,停手。”
声音是与生俱来的柔美婉转,此刻带着些冰雪般的清冷,不同的气质交融着,独特而好听。男子闻见她的声音,微微皱眉头,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理不清楚,男子便不再想,见她说要休战,他也修养良好地没有再打,只是抬起眉问了句:“睿王爷手下的人已经死绝了吗?竟要派一个女人来。”
辛越不作声,男子微微一笑:“打不过了就要用美人计吗?诸睿大概只想得这些招数出吧。”
辛越微微皱眉,此刻风大了一些,风将马车的帘幕卷起来,透亮的月光如同白昼一般洒下来,见到男子的脸时,辛越平静的眸子里掠过一阵疾澜,很快她就眼神一狠,快如闪电般伸出一只手,五指成爪,登时掐向男人的脖子。
男人见到辛越的脸时,也忽然暴动起来,要抓住辛越,可终是慢了辛越一步。
辛越手钳制在男子的喉咙口,微微勾了勾唇角:“啊哈,晏湛大人,别来无恙啊。”
晏湛如玉的脸上眉头紧皱:“你怎么在这里?”
“晏湛大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呢?”辛越微微笑着,目光通透又柔和,从容优雅铅华洗练。
晏湛一怔,因为掐着他的脖子,所以她离得他很近,她的呼吸带着少女的清甜,淡淡地洒在他的脸上,她笑的时候嘴唇微勾,苍白如玉的脸上眼睛亮亮的,如一汪含着星辰的水。
晏湛下意识头一避,拒绝回答她的话。
“真不礼貌啊,我在问你话呢。”
辛越左手拿着短刀帅气地转了转,而后薄而锐利的锋刃挑衅地勾起晏湛的下巴,见晏湛终于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