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泽美子气得青筋暴起却无可奈何,正巧这个时候李权和陈潇闻声赶来,田泽美子立刻委屈得扁起一张嘴,看得李权和陈潇眉头紧皱,连声问出了何事。
陈潇要田泽美子先游上岸,辛越摆了摆手,说道:“别去理她。”
辛越捡起一旁又长又细的竹篙,伸出去,遥遥挑起田泽美子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辛越笑容有些冷:“与其在这里装无辜扮可怜,或者做绞尽脑汁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不如花点时间好好看看书,补补脑子,提升修养,不就是一男人不爱你吗?你至于这么费尽心思伤人伤己吗?”
“要你管,贱人!”
田泽美子显然听不进辛越的话,她愤恨地握紧拳头,直想把辛越那张漂亮的脸揉碎。
话音刚落,只听“咻”的一声,一根长篙迎面朝田泽美子击来,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田泽美子吓得脸色惨白,一时不能动。
辛越掷来的长篙在离田泽美子半米之远的地方突然落下,砰的一声,水花顿时溅开得老高,几只小鲤鱼被长篙打中,鲜血和鱼肉也随着水花四散开来,悉数喷到田泽美子苍白的脸上。
阵阵鱼腥味钻入鼻孔,田泽美子难堪又狼狈,脸上脏得不行,她气得暴跳如雷:“你给我站住,别走!”
辛越将书本夹在腋下,左手覆上右手,把手指骨关节按得咯吱作响。
随后她拨了拨自己垂落胸前的头发,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
“大嫂真是太厉害了!”陈潇见辛越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由心生赞叹。
倒是李权微微蹙起眉头:“大嫂,这样,不是很好吧?”
辛越挑了挑眉毛:“她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又几次三番或动作或言语挑衅于我,我只给了她这么点惩罚,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陈潇道:“大嫂,我要把这事告诉大哥,说是美子小姐要滋事于你……”
“不用。”辛越摆了摆手。
“大嫂你不用这么忍耐的,你跟大哥说要离开这里,他一定会答应你的,你用不着在这里受气。”
辛越忽然笑了一下,她笑容明亮干净,又透出丝丝缕缕的狡黠:“左右她的雕虫小技也伤不到我,她喜欢自找苦吃,我就成全了她。她不来扰我,我自然不去动她,她要是想对付我,我也不能放过她。”辛越用手揉了揉眉角,“我倒希望她能扰一下我呢,这样我欺负她,也光明正大了,哈哈。”
呵呵,两个男人均冒冷汗,嘴角抽了抽。
“好了,没事了,你们都去忙活自己的吧。”辛越扬手挥散了二人。
正在这个时候,田泽美子从水中哗的几下游了出来,她气冲冲地大步追上辛越的步伐,一双沾着鱼血的手大力伸向辛越的肩膀,辛越闻见一股腥臭味,立刻移开了身子,嫌弃道:
“你离我远点。”
闻见这话,田泽美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辛越倒是气定神闲地望着她,看她又有什么花样要耍。
田泽美子比辛越矮了大半个头,此刻像是只炸毛的母鸡:“你会有报应的!”
“哦?是吗?”辛越淡淡然望了她一眼。
田泽美子握紧了拳头,一气之下用愤怒得近乎变调的嗓音恶狠狠地说道:“你那相好的,会死得很惨的!他会受尽百般辱待而死,到时候哭死你!”
“你说什么?”辛越眉梢一挑。
见辛越终于脸色有变,田泽美子突然滋生出一抹快感,尽管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别将此事说出去,可是她一看见辛越因此失态,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寒着眸子低声而诡异地动了动唇:“他被吉田城主抓去了,哈哈。”
吉田健三郎的事迹辛越早已有所耳闻,此刻她面色有些发白,不过很快她便稳定下来,脸上淡淡的,一丝情绪也没有地勾起唇角:“你最近变聪明了啊田泽美子,知道用这一招来对付我了,你蒙我呢。”
“谁稀罕骗你,到时候你那相好的死了,你可别哭丧着一张脸,哈哈。”田泽美子叉着腰,发出阴冷的笑声。此时此刻的她有点像是童话里的巫婆,辛越有种把她再次丢水里的冲动。
“你们这对狗男女,都给我去死吧,死得越惨越好!”湖边再次爆发一阵阴狠的笑声,在笑声还没完全收住的时候,一阵“啊”的尖叫声登时响起,空中陡然响起衣袂翻飞的嗓音,接着就是扑通的重物落水声。
“啊啊,你竟敢扔我!”
几秒之后,气急败坏的声音几乎要响彻整个平户城。
——
夜晚,月色皎洁,一地洒落。
楚之凌回来的时候,房间内的烛火正晕黄地燃起,他关上樱绿色底景海棠花图案的纸槅门,换上了鞋子,缓缓地走上前来。
辛越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她旁边炭火的小锅内温着一个乳白色的瓷壶,那瓷壶胎质极好,有青釉花色的底纹,看起来如玉一般触手生温,壶口袅袅地散发着淡白色的热气,有清浅的酒香萦绕室内,楚之凌闻味便可知那时日本的清酒。
清酒最好的保温方法便是隔水加热,而并非直接烧煮,他有点好奇辛越是怎么知道的,事实他知道她很排斥他喝酒。
见着辛越为他温了一壶酒,楚之凌眉眼间的倦怠一扫而空。几盘家常小菜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大摞的书,似乎均有被翻阅的痕迹,楚之凌坐在椅榻之上,拿过一个白色的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口喝下,芳香入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