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凌望着辛越,眸子间的黑暗越聚越多,渐渐地化散不开。
“你讲了这么多,说来说去,就是要我放了他吗?”他的目光隐现几分锐利,“你对我示好,就是不愿意他死,对不对?”
“不是,跟你说这么多,我只是要你相信我而已。”她望着他,眸子沉静如水。
“我是相信你啊,可是这和我杀他矛盾吗?我就是讨厌他出现在我的面前,看见他那张脸我就觉得很烦。”
“这怎么不矛盾?因为不相信我,所以觉得接近我的男人都会对你产生威胁,你害怕我对他们产生好感,从而衍生出不一般的感情,所以你想方设法要把他们除掉,尤其像夏川这种长得犹如神仙一般的男人,你更害怕我抵制不住诱惑,跟他走吧?”
说了这么久,楚之凌的情绪时起时落,弄得辛越也有些不耐烦。
“如果我一定要杀他,你会选择跟他走吗?”楚之凌的声音沉沉的,好似黑云压顶。
“楚之凌你够了!”他的这般严肃质问让辛越十分气恼,她眉梢一挑,语气并不好,“如果我要跟他走,如果我要选择他,我早就带着他杀出去了,根本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唧唧歪歪,低声下气。而且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要我怎么跟着他?你当我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她的语气有些凌厉,原本平静的面色间也透出几丝冰冷。
她的话有理有据,让他神色一动,又听她说到孩子,他眉目间的寒冰渐渐解冻,脸绷得也没那么紧了。
辛越将身子转过去,有些不想看他。
楚之凌强硬地将她的身子掰过来,让她对着他,他直视她的双眸,嘴唇动了动,还是说:“等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能下床走路后,就拿点银两给他,让他离开这里。”
辛越挑了挑眸:“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还差不多。”见他妥协让步,辛越也不想怎么纠结,省得他又没完没了,遂抬抬懒散的眸,不客气地将头放在他的臂膀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她的声音懒懒的:“跟你折腾这么半天,现在真是困死了。”
楚之凌抱着她有些凉的身子,拿起她的手搓了半天,发现还是一样的凉,他便抓住她的手,伸进他衣服里,让她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
辛越被他的举动震到,连忙缩回手:“你个傻帽,你这样会不舒服的。”
他笑笑:“没事,我舒服着呢。”辛越还是缩着手不让他抓到,他微笑着说,“别闹,你不冷孩子还冷呢。”
“哦,”辛越将尾音拖长,“原来你关心的是孩子啊。”
“是啊,难不成你以为我关心一个黄脸婆?”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说什么?黄脸婆?”辛越平静地挑挑眉,“你有种再说一遍。”
楚之凌笑出声来,将她的右手抓住,握在手里,往自己的胸膛贴去。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楚之凌目光变得有几分深幽:“记得以前在大牢里的时候,我冷得浑身颤抖,父亲也是这么抓住我的手,把我手塞进他的衣服里面,那个时候其实父亲也很冷,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什么热量,父亲是文官,又因为常年的处理政事,殚精竭虑,所以总是多病,禁不得地牢的湿气,给我暖完手后,他已经面皮发紫了。”
尽管从很多人那里已辗转得知楚之凌家曾有过满门抄斩一事,但当听到楚之凌自己说起往事的时候,辛越还是感到有些怔忪,她似乎不能把面前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海贼头子,与在地牢中与父亲相拥而眠,面黄肌瘦的狼狈孩子联系起来。
心里漫过一些细细密密的情绪,辛越几乎没有想什么就说:“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就好了。”
头顶传来楚之凌的闷笑声:“说的大言不惭,那时候你在有什么用啊?那个时候你都还没生出来吧。”
辛越也意识到自己的傻气,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生病了吧?怎么冷冰冰的,一点也捂不热?”给她捂手了半天,楚之凌发问道。
辛越已经快要睡过去了,闻见楚之凌的话,她懒懒散散地道:“这副身体太不好用了,娇滴滴的……”
“什么?”
辛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好在她刚刚声音不大,他应该听不太清楚,她抬起眸子:“可能是太久没有运动了吧,这天气又冷。”
事实上她并不想跟楚之凌谈起前世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以前的苦痛她选择尘封,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过去是个海军,跟海贼站在对立面,她不想让他多心。不提也罢。
这句话完了之后,楚之凌便点了点头:“没运动了啊。”他如玉的黑眸间流转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光彩,“那要不要现在运动一下?”
她脑子迷迷糊糊的,伸手拍向他的脸:“你就别折腾了,大晚上的还拉着我出去跟你跑步吗?”
“不出去。”楚之凌突然将吻落在她的颈项间,轻咬上她瘦削的锁骨,“就在这里运动。”
他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试图用嘴咬开她睡袍的衣襟带子。
辛越一阵酥麻,灵台也清明了几分,她推着楚之凌:“你要干什么啊?”
楚之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我们亲热之前,你都会问这么一句。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要干什么吗?我脱你衣服,是要让你凉快的吗?”
跟着辛越呆久了,他说话也透着那么一股犀利味,喜欢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