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安静后,如同次第点燃的鞭炮,场中爆发出一团团的哄笑。·首·发
为了捧腹大笑,周林大丹师一不小心把手中的鹅毛扇都掷了出去,在空中翻翻滚滚地如同一只受伤的白鸽。老爷子把自己的胡子都吹得老高,一付要岔气的样子。
观瞻台上,郑问天笑得最是豪爽,声震九霄,修为尽显。吕道子宫主开始也笑得很开心,但很快注意到唐星河的表情,特别是他的两位常住秋鼎星的副手居然都很冷静,顿觉有**份,收住笑容,显得有些辛苦。
至于五位监证背后的人们,那是一个个笑得极为开心,这丹选节参加了非只一次,这次显然太有趣了,居然出了个一千零一种,简直是故意捣乱。
而场中正在书写灵草名的参赛者们,有的辛苦的忍着,有的则尽情的耻笑起来,等笑了一阵子才发现,本来记得好好的药名,居然又忘了两个,不禁懊恼起来,这也算损人不利己了。
唐家三个天骄也是表情各异,唐观想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似乎夺魁在望一般。唐观凰也罕见地露出了四颗牙齿,只有唐观城仿佛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李硕。
李硕有些无奈,心中暗怪钢蹦儿过于搞事,为何非要自己说一千零一种?只说他们本来想听的九百九十九种不就完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在乎了,反正他相信钢蹦儿胜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再牛还能胜过超级电脑?
周林大丹师终于捡起了鹅毛扇,回头向观瞻台撇了一眼,似乎是想看看大人物们笑够了没有。
恰好,郑问天说话了,他可不想放过这种打击老对手的机会,“诸位,你们说这怎么算吧?他可是错的离了大谱。我看他总不能算在前十七名之内吧。”
“为何不能?只要他能认出九百九十九种药草还不是一样?”唐星河当仁不让。
多少年来,吕道子宫主最开心地就是看着老唐和老郑发生争执,只有这样,这两个世家的家主才会需要他调和,才会需要他决断。
没想到,这次一项稳重的燕有度副堂主反而抢先开口了,“我看这样,不论他认出了多少种,在正确的基础上再减去两种,就算作他最后的成绩如何?”
时连永副堂主平时和燕有度关系极好,又曾听他夸这李硕,此时当然没有表示反对。
郑问天早就想好了说辞,这时道:“燕堂主的话我是一项尊重的,不过,有一事不明,我想问一下,可否?”
燕有度无奈,只得道:“郑家主请说。”
郑问天义正词严地说道:“此子明明将两种杂草认作了灵药,我想请教一下燕堂主,炼丹之时,如果恰巧用到这两味药,当如何?”
燕有度着实被憋了一下,吕道子适时打起了原场,哈哈笑道:“好了,郑家主,我做主,算他认错了九种可好,即便如此,此子也是辩药环节的前三名,相信唐家主也不会反对吧?”
两位家主都“波”得一声,长出了一口气,他都说话了,只得如此。
周林大丹师见宫主已经判定,也笑着道:“小子,你可服气。”
李硕又能说什么,总不能像小孩子一样非缠着大家伙去现场辩药,淡淡说道:“就算服气吧。”
“什么?还就算服气?”周林不乐意了,扬起鹅毛扇,正要教育李硕几句,忽听群山之中传来滚滚如雷的声音,顿时勃然变色。
是谁在丘祖堂重地如此咆哮?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听那声音是:“我老人家不服气!”
声音在群山之间回旋,老鸦惊起,群鸟升空,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让人惊竦不已。
难道是他?
三位堂主豁然站起!难道是传说中丘祖的好友,一直在山中隐居的一位太乙金仙。
别说是现在,就算丘祖没有失踪之前,此老也从不与他们见面,即使有时适逢其会,他也总是隐去身形。甚至当着他们的面就对丘祖说,“不屑与你的徒子徒孙见面”。今天,这是怎么了?
场中多数人连这些隐情都不知道,只是瞠目结舌,四处观望。
忽然,一道白链凌空虚渡。远处山崖之间飞来一位白毛老猿,正是李硕在山涧时曾无意间打过招呼的老猿。
老猿漫步场中,无视所有人,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硕,问道:“小子,你先说说,是多了哪两味药草?”
众人目瞪口呆!难道真的多了两种灵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郑麒麟和禹文忠豁然转身,他们绝对不相信。
李硕冰雪聪明,如何不知是遇到了世外高人,长揖到地,说道:“老先生,山左岸那块玲珑石上,一株幼虎草和一株雪月亮根部在玲珑石中交结,新生了一枚雪月王草。”
老猿含笑点头,“还有呢?”
“还有,有一株夜兜灵可能是捕获了一只剧毒王虫,已然变异,只能说是毒兜灵了。”李硕说罢,又是一躬,毕竟,没有此老,他真的是含冤难雪。
老猿很满意,非常满意,也不转身,右手向后方一挥,光影闪烁间,虚空中显出一挂跳跃的山涧。如同有一架小舟正在涧中穿行,只见山崖之上,猿猴纵跃,竟似有一个大家族。
悠忽之间,画面停止了,这是一株已经变异的雪月王草,确实与幼虎草和雪月亮形象不同,但不细心观察,根本看不出来。不过,现场中全是终日炼药之人,对他们来说,稍稍提示,一目了然。
画面也只不过停留了一瞬间,继续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