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莫急!”许嵩涛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一边让人吹号示警,然后转向后面记录里程的水手,问:“从中午到现在走多少了?”
“线轮实测里程是……”水手数着记录簿上的正字,快速报出一个数字,“11海里。”
许嵩涛拿出海图一划,“切,这位置对我们不利啊。”
这时候王广金和其它股东也揉着惺忪的睡眼上到艉楼了,刚见面就问:“起南风了?什么情况?怎么办?”
“现在起南风,多半是东南有气旋,”许嵩涛拿着海图比划了一下,“我建议朝西南走回头路,避开这里。要是继续朝东走,可能会正面遭遇气旋;往北走,可能会被北风吹回风暴区。”
这时候,旁边的号开始打出信号板,几人连忙记录起来。
“绿红空空,红绿空空,绿红空空,全空”,这是nan
“绿红红绿,红红空空,全空”,这是xi
这时候对面做了个表示数字的姿势,快速翻起信号板来。表示数字的摩尔斯码需要五位信号,现行的信号板表示不了,于是很简单粗暴地直接用五进制表示数字。
“0100”王广金立刻翻起五进制转换表,旁边的许嵩涛直接心算出了结果:“是25。南偏西25度!果然韩松和我想的一样!”
此时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众人连忙指挥水手忙碌起来,朝着南南西的方向行驶过去。这时候为了尽快避开风暴区,两艘船仍然挂满了帆高速前进,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东南方的雨云,一边还好整以暇地拿出水桶接起雨水来。
行驶过程中,雨逐渐变大起来。不过还好,正月的气旋没有夏季那般狂暴,没发展到风暴的等级,向西南行驶一个多小时之后雨就渐渐停了。众人松了一口气,改向正西行驶。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晨风平浪静,于是第一舰队转向东北继续前进。到了正午,测量经纬度后调整了一下航行计划,此后就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耗时间罢了。
……
1257年,二月初五,惊蛰。
“惊蛰这个节气果然名不虚传,到了这天就准时打起雷来,不愧是老祖宗的智慧啊。”
鹤山关附近,陆平正指挥一帮征发来服徭役的村民在铺一条石子路,突然听见凭空一阵惊雷,想起今天是惊蛰,不得不感叹起来,对着旁边的田学林这么说。
“不对啊,”田学林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不是晴天吗?哪来的雷?”
“晴天霹雳没听说过吗?听,又一声……咦?”陆平此时也察觉出不对来,“等一下,这是不是炮声吗?!”
这炮声不是从西山试验场来的,倒像是从很远又没什么障碍的地方传过来的,两人等了一会儿,又听见一声。
“海上?!”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这时候,东海102上也拉起了警报,整个东海地区纷纷惊动起来。
但是这个时代,能放出炮声的还能有谁呢?
不一会儿,东面的海上出现了两艘帆船,桅杆顶部挂着辣椒土豆旗,帆上画着一个倾斜的“0”和“1”交叉的图案,像一个倾斜的“φ”,也就是觅天台王闻之提供的创意符号,代表两仪,被海洋部用作标志。
这不是第一舰队还能是谁?
第一舰队,从明州出发十六天后,累计航行了近九百海里,折合一千六百多公里,比南下时多跑了一倍还多的距离后,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东海地区。他们放出空炮,告诉家里人“我回来了”。
“我靠,韩松他们这就回来了?牛坏了啊。老田你先看着,我去看看。”陆平跳着叫起来,扔下施工现场直接朝半岛区的临时港跑过去了。
田学林无奈的看了看,叫过旁边的张大牛,让他临时担任监工,监督村民们休息一会儿,自己也跑过去了。
第一舰队慢慢靠岸,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迎接的人们拉着船员们左问右问,几乎是用抬的把他们送回了东海堡。不过此船员们最想的,还是先好好洗个澡,再一直睡上一整天。
之后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由于号和纵横号是今年第一批从南方回来的船,所以船上的货在胶西县市场卖了个好价钱,最后一统计差不多有两万四千贯。
这还有几项没算进去,一是五百石红糖和大量的白纸,前者要提炼成白糖,后者是东海商社自用的。二是当初带过去的玻璃制品和那副太清宫的水墨画。
亲兄弟明算账,虽然是自家的船自家的货,但由于百脚制要给船员结算分红,所以这些货物还是得上帐比划一下。
东海商社办事从来是童叟无欺,财政部痛快地给红糖和白纸按胶州市价结算了两千八百贯,只是先记在账上,等分红完毕再交割。玻璃制品和水墨画则算成商务部的生意而非海洋部的生意,所以不算进第一舰队的盈利里,只支付给第一舰队200贯作为运输费用。
最后核算下来,最初置办商品成本差不多是六千贯,最终销售额是两万六千八百贯,再扣除修船费用八百贯,总计盈利两万贯。两艘船一共二百脚,所以每脚可分红一百贯。
号上共有一脚水手9人,二脚水手3人,三脚股东7人,共36脚;纵横号上共有一脚水手8人,二脚水手3人,三脚股东6人,共32脚;剩余的就都是商社的。扣除这些分红后,东海商社可以得到13200贯的收入,再加上出售玻璃器和字画所得的4300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