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真君的传承就在我们脚下……”
眼看着面前的少年又高高举起了那面万恶的镜子,看门人快要崩溃了:“是真的是真的!这个地方看着像是一座山丘实际上是青蛇真君的坐化之地换句话说我们就踩在他的尸体上……”
白沐看着一口气说完后猛吸一口气的看门人,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这个语速和肺活量,堪比某个节目介绍赞助商的主持人啊!这个求生欲让他忍不住想要鼓掌……
白沐确认这个家伙只会幻术,并不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实际上他已经虚弱到自己可以随手一镜子削死。
收起灵镜的白沐仔细端详脚下黑色的坚硬的山丘,发现它的形状确实有些像一条巨蟒的尸体。想到曾经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虚影,白沐感触良多,那样威风的一条青蛇,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收场。
“这个尸体能做什么?”白沐看向偷偷抹眼泪的看门人,一时间有些无语。
看门人指了指山脚下的一处阴影:“从那里进去,就可以看到传承的内容了。”
白沐愕然:“你的意思是,我得进青蛇真君的肚子里?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镜子了?”
看门人索性躺倒在地:“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削死我算了!”白沐看着突然赖皮起来的看门人,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画风怎么说变就变?
“你跟我一起进去。”
看门人已经达到了超脱的境界,他终于明白,和白沐这个脑回路异常脱线的家伙没什么道理好讲,他两手一摊:“我进不去,你逼我也没有用,青蛇真君下了禁制,唯独我没有能力进去。”
白沐听出看门人的言外之意:“这么说是有人进去过的?”
看门人眼神有些阴郁:“幻境是我近一千年设下的。前九千年,我都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看门人。但是他们进去,都没有再出来,甚至有人已经修成了元婴,也只是一去不回。”
“我指望有人能带我出去,但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甚至略过了考核环节,只要有缘来到这里的人都有机会进去试一试。但是那里就像一个无底洞……”
看门人抬头看着白沐,平静地说:“如果你要进去,我不拦你;如果你不进去,我可以告诉你离开的方法,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我不想再等一万年了。”
白沐看着黑黝黝的洞口,有一些犹豫。脑海中浅浅的声音传来:
“如何?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你和一万年来前赴后继的人不同,你没有那么渴望青蛇真君的传承。我认为你没必要拿性命做赌注。”
“那又怎么样呢?”
在天界的浅浅突然直起身来,借助白沐的视角她能看到越来越近的洞口:“白沐你疯了?!”
“这一世我有豁出性命也想要守护的东西,我知道在修炼这条路上我远不如你和璇玑子,甚至不如那些凡间修炼世家的子弟。”
“我需要更多的机缘来弥补血脉的差距,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想下次身边的人因为我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是只能选择逃跑。”
浅浅听着白沐的声音渐渐消失,青蛇的传承之地似乎彻底隔绝了灵镜之间的联系。
她嘴上骂了一句傻瓜,但是心里第一次觉得,看着这个家伙一步一步走上仙途,似乎要比那些电视剧更有意思些。
“也许你能比我预料中走得更远……”
白沐以为在漆黑的洞**会看到相互支柱的蛇骨,又或者会看到无尽岁月里丧命于此的修士的尸体,但是这些都没有出现。这座小小的山丘里几乎空空如也,一个人形的骨骸背对着入口坐在空地的正中间。
之前进来的那些修士去了哪里?在白沐看来,这个地方连灰也没有。
一万年前的建筑在仙府的空间里还能留下一个痕迹,何况是一万年来许多修士的骸骨,他们不应该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白沐感觉平静中蕴含着巨大的危机:自己甚至有可能连灰也留不下来。
唯一的人形骸骨垂着头,像是在抚摸自己怀里的物什。
白沐贴着墙壁转到他的面前,定睛一看,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精美的玉佩:时间没有在玉佩上留下痕迹,它甚至还在黑暗中发着莹莹的光。
白沐突然感觉自己离玉佩越来越近,他焦急地回头,竟然看到自己的身体还留在墙根,低头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尾巴。他的灵魂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抽离了出来。
但是没有以前体验过的无力感,白沐感觉自己像是继承了自己全部的修为一般,甚至连武技也可以施放自如。
骸骨中飘出一个丰神俊逸的男人,他有一双竖起的黑色瞳孔,白沐看着这个灵魂收起泰山压顶一般的威压,实力如同退潮一般,降到了化形境初期。
他伸手反握一把凭空出现的剑,对白沐作一个揖:“请。”
白沐心神一动,手中出现了两把东方马刀。他若有所悟,对着面前的灵魂深深地弯腰作揖:“得罪了。青蛇前辈。”
刀剑相接!
白沐得自樊家的“滚刀术”在这里才算是初现峥嵘,刀罡从一把刀传递到另一把刀,层层叠加之下,气势已经突破了化形境初期的范畴。
平时练习使用的樊钟的双刀太过厚重,对身材及其壮硕的樊钟可能恰到好处,但总是让白沐像是戴上了镣铐。在青蛇真君的考核中,白沐幻化出的双刀无论是重量或是尺寸,都是为他量身打造!
青蛇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