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致远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柳玉磐。
柳玉磐小心地将他扶了起来,“你醒了,感觉如何了?”
“还好,”怀致远运转了一下体内的浩然之气,却没有那种空空如也的感觉,有一种充盈的满足感,“好像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
“你呀,傻孩子,要不是大姐来的及时,你说不定就死掉了。”柳玉磐埋怨着道。
“死?不至于吧?”他完成鼎字剑书的时候,没有那种感觉,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你呀!”柳玉磐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元气空乏、失血近半,你说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
怀致远知道为了写那个鼎字,浩然之气被大量地抽取,“这么严重?我感觉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元气使用过度而已。”
“何止过度,都已经空空如也了。”
“那现在?”
“好了,你也醒了,先不说这些了,我煮了点粥,你先吃点。”
柳玉磐起身去端粥。
等看着怀致远喝了粥,又躺下休息,她才离开。
苏妲己在院子里站着,遥望着那冷清明月。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柳玉磐收拾好后,来到了她的身边。
“不进了,”苏妲己低头看着手中的鼎字剑书和另外两枚空白剑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写出来的。”
她无法忘记今天上午看到怀致远的样子,一地狼藉,他就躺在那里,血液浸染气若游丝。
本来她以为是朝中的人跟踪她来到了小院,然后偷袭了怀致远。可是她勘察了房间和院子内外后,没有发现一点战斗的痕迹,而且天地元气也没有过异常波动后残留的迹象。
待她安置好怀致远,从那散碎破片中捡起了几枚剑书后,她才知道了真相,特别是那枚写着鼎字的剑书,她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一股非凡的威力。
她试着在其中一枚空白剑书上写了鼎字,可是没有等到她开始书写第二笔,剑书已经崩散了。
“是啊,看来小家伙很担心你。”柳玉磐本来在宫里无事,突然苏妲己急急地来找到她,让她出宫照顾怀致远,这段时间就不用留在宫里了。
“本来我想着就这么算了,十年布局已经开始了收功的时候,到时候肯定会牵连到他的,可是没有他竟然会如此……”苏妲己摩挲着鼎字剑书,“傻弟弟,都不顾自己的安危。”
“可是,大姐你……”柳玉磐接口说道,没有说两句,就让苏妲己抬手截断了。
“务须多言,也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为弟弟做一点事吧。”
“那我还回宫吗?”
“回!”苏妲己目光冰冷地盯着手中的剑书,“我们都已经在局中,逃不了的。”
“也对,留在这里说不定会连累他的。”
“这里还有空白的竹签,看来他是想给我们一人做一个的。”苏妲己开玩笑道,“要不是特殊时期,三妹倒是合适人选。”
柳玉磐满头雾水,“什么合适人选?”
“当然是弟妹了,哈哈。”苏妲己轻轻地笑着,她真想这样的结合也挺好的。
“大姐说什么呢,口无遮拦。”
星月满天,姐妹两人抓紧这段最后的无忧时光,诉说着,欢笑着。
房间里怀致远突然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通天玉柱的台阶上,底下是深不见底,头顶是高不见顶。
抬脚向上走,一步一步,身后的台阶也在随着他的脚步一阶一阶地消失。
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还是脚底深渊、头顶高渺,要走完这些台阶仿佛遥遥无期。
走,还是走。
走,除了走还是走。
走到最后,怀致远已经麻木地机械地抬脚落脚,一步一个台阶。
就在他感觉自己会无休止地走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喊他,声音很轻。
“致远……”
四周都是黑暗,或者说没有颜色,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过来的。
“小弟、致远……”
忽然,他感觉一股劲风铺面而来。
瞬间,怀致远头皮发麻。
危机,他感到了生死危机。
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只纤纤玉手正停留在他的眼前,差一点就会戳中他的眼珠子。
玉手收回,他看到了一双眼睛,圆润中透漏着天真和娇憨。
“大姐。”怀致远坐了起来。
苏妲己道:“突破虽然机缘难得,可是也要平衡心态,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踏入歧路,难以回头。”
“嗯,致远记住了。”他也没有想要自己的突破的机缘中竟然蕴含无尽危机。
“这几天好好休养,准备一下,说不定突破就在左近。先在这里恭喜小弟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大姐,”怀致远继续说道,“对了,鼎字剑书可惜只有一个,本来我想要多做几枚的。”
“无妨,”苏妲己转头对着柳玉磐一笑,才回头说道,“你要相信姐姐,还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
柳玉磐看着大姐的调笑,哼了一声。
她刚才进屋的时候,发现怀致远的状态不对,可是无论如何也唤不醒,才急急地召唤大姐求援。苏妲己察看了之后,当机立断地出手,果然化解了危机。
按下被大姐撩拨的心弦,她也安慰道:“不碍事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在执行娘娘的任务。”
娘娘的任务。
怀致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好了,不用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