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纷飞中,怀致远看清楚了偷袭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个人,要不是身上还挂着衣服,都以为是个妖怪呢。凹鼻突牙,一张嘴长长的舌头甩着涎液,胳膊和身体之间还连着一层薄薄的肉膜,鼓荡之间荡起了阵阵腥臭。
怀致远感觉有点头晕,腥气有毒。
三枚剑书直接甩了出去,趁势后退。他要退出房间,房间里地方狭窄,很有利于对方的毒气。
怪物眼见三把长剑,猛的扇动了胳膊,凌空停顿了一下换个了方位,避让了开去。三把长剑一下子刺了空。
“竟然还会飞?”
怀致远难以置信,他还以为对方的肉膜只是为了施毒,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的本领。指挥飞剑回勾,他更是加快了退后的步伐。
怪物感受了背后的杀意,第一次见到能够指挥三把飞剑的人。脚下一踏,双翅鼓荡滑了出去,虽然被一把长剑划伤了胳膊,终究还是躲了过去。
长剑带起胳膊上的血飞了出去,直到消失。
血液中没有毒,怀致远得出了一个结论,又扣了一枚剑书在手中。
怪物已经到了他的对面,来不及将剑书扔出,只能当做长剑使用。真元运转,淡淡的乳白色包裹着他。浩然之气才出了体外,和对面而来的腥气一沾染,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这么毒!”
“没想到吧,修行者,今天你是逃不了的。”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死定了。”
妖怪探爪抓向了怀致远,胳膊的舞动带起一阵剧烈的腥臭铺面而来,腥臭和浩然接触更是升腾起了阵阵的白雾。
怀致远反手一刺,叮的刺中了对方的手爪。剑尖登时沾染了一点黑色,不过在源源不断的真元冲刷之下很快就消失了。
他们这边战斗才起,单舒云已经感应到了,提剑赶赴这边。卞纬也在后边举着火把过来了,他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可是胜在不怕死。
怀致远一剑击中对方,手中的剑一击一送,左手扣着的剑书也紧跟其后。叮叮两声,让对方退了几步,他借机出了房间。
单舒云一到这边,就见到那个怪物从房间扑出来,正要提剑上去的时候,怀致远急忙提醒对方有毒。
毒!单舒云顿了一下。
怪物趁机肉膜鼓荡,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他想要一举拿下这个突然杀进来的单舒云。
“舒云小心!”
卞纬举着火把也到了院子里,正好看到怪物袭击自己妻子的一幕,焦急的喊了起来。
火光晃荡,怪物急忙的胳膊一抬,肉膜挡在了脸前,脚下一点退回了屋子。
“怕光!”
三人都发现了这个破绽。
怀致远拿过火把,忙追进了屋子。就听见哗啦一声,怪物已经撞破了墙壁溜走了。
单舒云和卞纬也跟着进了房间,只有墙上那个大洞展现在眼前,怀致远正举着火把在大洞的那边。
“跑了?”单舒云提剑先过了墙洞。
“跑了。”怀致远还在看着天空,“那个怪物会飞,我跟不上他的速度。”
卞纬也钻了过来,“你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吗?”
“不知道,”怀致远收回了目光,“从未见过这种怪物,妖不妖,怪不怪的,而且没有妖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中江县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恐怖的家伙?”卞纬也不知道谁能回答自己的答案。
“是啊,”怀致远看着他,“我也没想到中江县的水这么深,要不是还会点水差点就淹死了。”
单舒云瞄了他一眼,“你可不是会一点,神神秘秘的。”
卞纬附和自己的妻子,“嗯,这家伙深藏不露的,幸亏咱们是朋友,要不然真的会被淹死。”
三人闲话了几句,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怀致远如往常一样练字。
小问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本来想要遮住他让他猜猜是谁呢。结果个子太低,够不到怀致远的头,急的在椅子后边转来转去。
“问竹,你在干嘛呢?”
沈香飘然而进。
“嘘!”小问竹忙回头让自己的娘亲声音低一点,“我想捂住爹爹的眼睛,可惜够不着。娘你帮帮问竹。”
沈香莞尔一笑,小家伙。
怀致远放了下笔,转身抱起了小问竹,“好了,现在可以捂住爹爹的眼睛了。”
“才不呢!”小问竹一噘嘴。
“怎么不了?”
“爹爹都看见了,还让人家来,分明是把问竹当成小孩子了,我不要。”
“好,咱们的小问竹是大姑娘了,那爹爹放你下来吧,大了就不能抱抱了。”怀致远作势放下她。
小问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要,问竹还小呢。”
惹得怀致远和沈香都笑了起来。
小问竹见两人都取笑自己,小脸一板,“不准笑!”
“好,不笑,咱们小问竹发话了,当然严格执行了。”怀致远抱着她快步跑了出去,“咱们吃饭去喽……”
“吃饭去喽……”小问竹抱着他的脖子,也拉着长长的强调。
沈香在后边看着,心中一阵暖意。虽然她不能再陪女儿了,可是她已经有了个好爹爹,真好。
饭桌上卞纬和单舒云正在等他们父女二人,待看到跟着后边进来的沈香时,均是吃惊不已,昨夜没有被带走,看来怀致远上次说的话谦虚了。
正在吃饭之际,忽然衙役来报,司天监出事了。
“司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