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无道,恨天有法……刀倾天下势……”
刀光一起天下寒,恨意连绵断九州,一刀之势倾尽人间。
陆一福久战不下怒火滔天,刀光照亮天地驱散一切法,烈火般的刀罡席卷八荒。
陆一福作为资深大宗师,离神通者不过一线之隔,只不过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心中执念,所以一直停留在原地踏步不前。
此刻师兄之子刘万里不知去向,恩人之子贾稻有下落不明,门徒后裔范钱生生死不明。
陆一福直接爆发开大了,堂堂盗天宗天工,怎么能这般憋屈?
一刀之下大蛇的铜皮铁骨也挡不住锋芒,鳞片掉落血洒长空,近丈长的血槽深可见腹内五脏。
“昂……”
大蛇惨叫悲鸣,巨大的身躯扫落山石无数,撞塌一节山峰。
山包一样的蜘蛛也被砍断半节铁爪,柱子一样的前肢斜插在山石之间。
八条腿的蜘蛛变成了七条半,张物着獠牙咆哮不已。
陆一福胸膛起伏不定,暗道一声可惜。刚才一刀爆发准备先解决一头老怪的,大蛇体型庞大生命力强悍不是一会功夫可以磨死的,所以重点照顾的对象是这只蜘蛛。
没想到蜘蛛年老成精,果断的伸出一条腿挡下必杀一击,扔下一条腿吊了天丝就直接躲避开来,伏在远处的山崖上。
“哼!区区一条大蛇也学龙呤?练出两条畸形腿脚,就真把自己当成真龙了!再来……今日定斩你七八十段做成蛇羹。”
蜘蛛口吐人言:“问天刀,恨天法,铸世道!
原来是此代天工当面,只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差远了……惊扰主人罪大恶极,再不退去就永远埋在这。”
“当我怕你们?不服来战,区区两只小妖我还没放在眼里。有种叫你们家主子出来,看我不活劈了它。”
…………
微风带雨蹒跚路,一袭麻衣任平生。山中潮湿今夜有雨,一个老人弯着腰提着壶酒来到了一所茅屋。
王效乾抖了抖身上的雨珠,走进屋子放下手中的酒坛,又从怀中拿出一包叫花鸡。
“呀呀哎呀!稀客稀客,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是县太爷大驾光临?”
“呵呵,刘先生,安好啊!不请自来冒昧拜访还请不要见怪啊!”
躺在门板上睡觉的刘三手,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
“县太爷该不是来催缴学费的吧?哎呀,我家万里多亏县太爷教导有方啊,算是出了头考了个秀才。
但是啊!我们家真的是穷啊!困难呐!你看看我这一把年纪了,也就身上这一条裤子了,三天两头的还断了炊火。多惨啊?
王大县老爷你就行行好宽限几日,待我过几天多砍点柴火,到时候一定把学费补上。你看可好?”
“刘先生多虑啦!万里这孩子天资聪颖,出人头地是命中注定的。
学费这事不说也罢,今日前来王效乾是特地来拜访刘先生的!我是有事相求难以启齿啊!带了坛酒弄了只鸡,您看咱们边吃边聊可好?”
刘三手乐呵呵的笑道:“县太爷平日里官服不离身,今日却是麻衣素裹一切简约单身而来。看样子……这顿酒不是很好喝的样子啊!”
刘三手慢不经心的倒了杯酒水品了品感觉还不错,撕了条鸡腿啃食起来。
“穿上官服就是朝廷的人,官位虽小也要为天子牧守一方。
脱下官服我就只是王效乾,一个学子的恩师,一个受人托付的下人。”
王效乾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枚天圆地方的铜钱放在桌面上。
这枚铜钱与平常之钱大小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是一枚木制的铜钱,是一枚木铜钱。
刘三手瞟了一眼,用鸡骨剔了剔牙道:“哦!明白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说吧。
唉!好久了,我都快忘记了自己雕刻了这样一枚木钱。
值得吗?好歹也是宗师境的修为,自废一身修为窝在这这么多年。”
王效乾苦笑了一下道:“世间的事情哪来那么多值得不值得?受人恩惠千年记,总是要报答一下不是?
宗师而已,在这天下算得了什么?大宗师又如何?不入神通终是凡俗,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这话说的大气。王效乾,我知道你。打你进了这卧虎山,我打听了一下。
你是个大才,天子小儿以尚书位待你,你拒之。以国相待之,你又拒之。以三公之列待你,你再拒之!
哎呀!人才啊!所以最后你快乐的做了个小镇级的县太爷,我觉得你很是有意思。”
刘三手轻笑了声接着道:“当年有一个名叫胡小蝶的丫头,挺着个大肚子千里寻夫来到卧虎山。
我刘三手脸皮薄,抹不开这个面子。毕竟不管怎么说,我盗天宗总是欠下了这份人情债。
所以当初我随手雕刻了一枚木制铜钱送给了这个小丫头,我许下承若,可以凭着这枚木钱找我办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现在想想,好好一对夫妇都是实在人,全身都是心眼。”
王效乾:“刘先生担待!王妃也是迫不得已啊当初。
当初王爷身陨命牌破碎,王妃一人支撑王府,一个女人家也是不容易。
之后皇朝宗室更是断了王妃的灵药供养,王妃为谋一条后路不得已而为之。
携恩求报并非本意,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妃早已作古。现如今只留小王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我王效乾深受王妃重恩,临危受命教导小主子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