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在笼子里的野兔,总共就百十来只,四个方向的人分组投掷,没用太久时间,野兔就消耗完了。
一只都没剩。
这一通耽误,消磨掉了大半个钟头。
黑克托尔又与田田联络了一下,钱德勒的骑兵部队还有半个多小时可以抵达。
被狼群围着打的局面,终于快要结束了。
黑克托尔传令东侧墙头的骑兵,注意观察援兵的火把。
寨门的攻防依然艰苦。
门框和墙角之间的缝隙,在野狼反复的扣抓攀爬下,伤痕和印记越来越深,也更方便了狼爪子着力。
一匹又一匹的野狼,沿着寨门两侧向上爬。
死一头,又上一头,不怕死的畜生。
不断有野狼爬上门顶。
梯子上的工人用耙子死死顶住空隙,野狼用牙齿和爪子扑住耙子,将工人连同梯子掀翻,连人带狼一同摔落。
门内的地面,又是一片呼呵声和搏斗,
寨门背后,已经靠了八架梯子,八个工人和守备队士兵站在上面,用弓箭射,用耙子挡,用短矛扎。
有几个被狼从梯子上扑下来的人,被狼的爪子抓伤了脸部和胳膊,伤势可怕吓人。
马里恩科吩咐工人,抬来几只黄羊。
黄羊比野兔的体型大,无法直接从门内扔出去。工人们将黄羊抬上梯子,从寨门的顶上推下。
但这一次,干扰战术没有起到太大效果。
狼群很聪明,它们没有再像早些时候被野兔干扰,对这几只黄羊不予理睬,任由这几只惊慌的黄羊逃窜。
其中一只黄羊,在奔跑了几步之后,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竟然是被吓死的。
众野狼先是吃过了野猪和野狼尸体,后又在战场加餐了一顿野兔,这会并不饥饿,没有一匹狼去吃这头倒毙的黄羊。
“公爵大人!农业官大人!骑兵部队来啦!”东侧墙头的一名骑兵,挥舞手中的长弓,兴奋地喊话。
东边,远远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片光亮。
光亮在移动,看那速度和规模,就知道是骑兵部队。
黑克托尔不需要爬上墙头,他通过田田确认了,那就是钱德勒带来的500名骑兵,以及500匹装运携行物资的驮马。
公爵在心里暗骂一句:钱德勒笨蛋,又不是长途作战,带这么多行李干什么!
千匹战马和驮马的奔行,自东而来,马蹄踏在大地上,隆隆的声音如同战鼓,气势威武。
堡垒内的人们都能感觉到大地微微的震颤,跟不用说外面那些听觉和触觉敏锐的狼群了。
人与狼的大战打了半个晚上,狼群死伤大半,还剩500多匹狼具备战斗力。
数量上,狼与骑兵部队倒是接近,但战斗力是没法比的。
那些头狼发出嚎叫,城墙外的众野狼纷纷后撤,迅速聚集在远处,弓箭无法攻击的距离外。
堡垒的压力在一瞬间消失,八百人松了一口气,大伙顾不上欢呼,立刻抢救受伤的人。
钱德勒指挥骑兵,留下一百人照料驮马,其余四百人发动进攻,救援公爵大人和马场。
马场北面是小湖,东西两侧是溪流的河道,钱德勒的部队涉水冲过东侧的溪流抄狼群的聚集地。
狼群厮杀了半个晚上,体力和士气这会已经低下,它们看见大群的骑兵到来,能做的只有逃跑了。
不一会,残兵狼群向西涉水,趟过西侧的溪流,逃向平原。
黑克托尔命令马里恩科,打开寨门。
大门打开,一群工人手持短矛,捅刺门外遍地的狼尸,没咽气的就送它们一程,随后将狼尸抬走,清理出通道。
黑克托尔率领三十人的骑兵小队,策马奔出堡垒,与钱德勒汇合。
“小人来迟,请公爵大人责罚!”钱德勒看见了堡垒周围数不清的狼尸,心里开始愧疚了。
“你的问题,回头我再说你。”黑克托尔说道,“现在,我收回指挥权,你担任传令,我们追杀那群畜生。”
“是,公爵大人!”钱德勒心里惭愧,不敢多说话,赶忙下令,“全体,随公爵大人出击!”
马队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涉水趟过西侧溪流,追着狼群的尾巴,奔进了平原。
随行的驮马,被交给了马里恩科的工人,全部500名骑兵轻装上阵追杀狼群。
很快黑克托尔就喜欢上了这种平原上的骑兵追逐战,尤其是己方处于绝对优势,这种仗更是让人开心。
一马平川的平原,毫无阻碍。偶尔遇到一小块凸起的土包和小片的或高或矮的树丛,不足以对平原的走势起到任何影响。
五百多匹狼分成了十几个群体,虽然队形不在一块,但逃窜的方向是相同的。
俗话说狼走千里如何如何,但俗话里的字眼是走,而不是奔。
另一些俗话是千里马、马踏飞雪、草上飞,在草原上论奔跑,战马绝对是王者。
赛克斯骑兵部队虽然赶了四个小时的路,但是途中休整了三次,马匹的体能没有问题。
那些疯狂了半个晚上的狼,这会是真的疲累了,很快便有一匹又一匹的狼掉队,那都是身体负伤或者体质稍差的家伙。
骑兵部队展开阵型,五百人铺散成宽度超过一公里的正面,像一柄巨大的梳子,篦向溃败的敌人。
一匹野狼的速度慢了下来,跟不上同伴们的队形,逐渐拉开了距离。
不用等黑克托尔下令,三名骑兵张弓搭箭,三支羽箭飞向那匹掉队野狼,两箭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