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帐里,黑克托尔见到了沃尔考特。
男爵大人一脸疲倦,打着哈欠。
黑克托尔心想,昨晚你到底祸害了多少个姑娘啊!
但黑克托尔没有鄙视沃尔考特。
这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在生理上缺乏自律的男爵,太容易被利用和操控了,不会成为劲敌,反而可以是赛克斯的优秀急先锋。
对吧,奥尔良的那个伯爵就是被沃尔考特打死了。
黑克托尔首先向维尔乔沃德和沃尔考特讲述了黎明时抓捕兰瑟探子的事。
随后,兰蒂娅介绍了审讯结果。
兰蒂娅表态,她已经派探子返回兰瑟城堡,转达赛克斯三世的开会要求,明天,或者后天,兰瑟、奥尔良和埃尔姆的三位公爵应该会赶过来,与赛克斯三世、维达的新公爵和温特的继承人开会。
黑克托尔说道:“这次会议,我们可以称之为六方会谈。”
兰蒂娅接话:“这个称呼我很喜欢,如果公国东部地区未来几年的形势从此被改写,那么‘六方会谈’将被载入史册。”
沃尔考特躺靠在地垫上,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你俩这副轮番发言的架势,让我感觉你们是不是已经睡在一起了!”
维尔乔沃德微微一笑:“我的朋友,你的说辞十分危险,你当心触怒了女王陛下,她非常不喜欢有人挑战皇室的权威。”
沃尔考特问道:“我怎么了?开个玩笑而已!”
维尔乔沃德解释道:“兰蒂娅的哥哥已经战死,她现在是兰瑟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未来的女公爵。根据律法,两个公爵是不可以相爱和结婚的。如果赛克斯三世和兰蒂娅违反这条,那么他俩至少有一人的公爵爵位将被剥夺。”
沃尔考特惊讶道:“这么严重?”
维尔乔沃德笑道:“你难道不读历史吗?公国以前出过这种例子,唉,算了,你太年轻,读书少,不知道也很正常。”
沃尔考特问道:“这事我真不知道,你详细给我说说。”
维尔乔沃德说道:“算了,你回到温特以后,去问你父亲,他肯定知道。”
黑克托尔截下了发言:“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我们现在应该谈正事。”
维尔乔沃德笑了:“我同意赛克斯三世的意见,正如你让兰瑟探子带回去的指示,只要兰瑟和奥尔良归还他们抢劫的所有粮食,再赔偿我一笔金币,我可以答应退兵。”
沃尔考特叹气:“唉,没仗打了。”
黑克托尔说道:“有没有仗打,等谈判结束后才知道。这几天大家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
离开维尔乔沃德的营帐,黑克托尔一眼看见了守候在不远处大树下的女仆丹佛尔。
“公爵大人!”丹佛尔拎着裙襟,开心地跑过来。
“抱歉,丹佛尔。”黑克托尔微笑道,“昨天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我不方便过来接你。走吧,现在跟我回营地吧。”
“好,大人!”丹佛尔开开心心跟着公爵身后。
一名担任护卫的黑盔骑士用手扒拉了一下丹佛尔,示意她跟到队伍最后面去。
丹佛尔赶忙向那位骑士做了个半蹲礼,待骑士们走过去之后,她吐了下舌头,乖巧地跟在队伍最末位。
丹佛尔来自平民家庭,没有接受过贵族的仆役礼仪培训,她可不像安妮西那样训练有素。
黑克托尔和兰蒂娅上马,丹佛尔走在马队后面。
回到兰瑟农牧场,黑克托尔带着兰蒂娅,来到了他暂时居住的木屋。
丹佛尔不用等吩咐,自行找到了工具,打来两盆清水,服侍赛克斯公爵和兰瑟接班人洗漱,又端来了一大盆水果,放在桌子上。
“行了,丹佛尔,你去休息吧,晚餐开始前你不用再过来干活了。”黑克托尔吩咐。
“好的,公爵大人,我去休息了。”丹佛尔昨晚给那群女孩说了大半个晚上的话,她自己都没有睡好,这会开始困了。
丹佛尔离开后,兰蒂娅插上了门栓,转身亲吻了黑克托尔。
两人愉快了一会,靠在一起说话。
兰蒂娅说:“从小到大,父亲和母亲只灌输给我一件事,那就是成年后做好准备,完成联姻的使命,为兰瑟城堡献身。”
黑克托尔说:“你现在的地位不一样了,不用再去当作政治筹码,你就准备好当一位女公爵吧!”
兰蒂娅说:“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去做一个公爵。黑克托尔你知道吗,三天前我为哥哥的死而悲伤,两天前我为自己的命运逆转而高兴,一天前我为自己挽救了农牧场的子民而骄傲,但现在,我感到恐慌,我不懂怎么做一个公爵啊!”
黑克托尔说道:“其实我也不懂。”
兰蒂娅疑惑道:“你让赛克斯变得如此强大,你怎么可能不懂做公爵?”
黑克托尔心想:我懂个屁,全仗着金手指小姐姐撑腰,我才敢于胆大妄为。
当然了,这话黑克托尔是不会招供的,他只能换一套说辞:“你知道的,我是赛克斯家族的次子,以前我的哥哥奥利奇是第一继承人。但几年前他忽然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而我呢,莫名其妙地继承了爵位。”
兰蒂娅笑道:“这么看来,我们两人真是命运相同。”
黑克托尔嗅着兰蒂娅的头发:“是的,也许这是我喜欢你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你身上,我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兰蒂娅问道:“请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当一个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