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病了,这两天都是两次更新,时间可能不太固定,请大家原谅。 第一次更新)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位老者,终于受不了司马的冷嘲热讽了,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忿忿不平的说道,“司马乡长,你就这样放走那些打砸抢烧匪徒,你认为这样做合适吗?我们余家是出了败类,可将我们祭奠先人的祠堂烧掉无论如何说不过吧?我们来阻止,他们居然还打伤了我们的人,你就这样视而不见,还将他们放走,你这是纵容犯罪!”
看着离自己三五步之遥的老者,司马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冷笑,换上了一副真正的笑容,朗声说道,“这位老先生,我是第一次见到您,姑且称您余老应该不会错。刚才我也说了,下午在乡里我会召集你们两边一起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商量出个解决办法。您说我放走了他们不对,那行,您觉得……我再把他们召回来,让你们扯开场子再打一架?”
“呃……”老者没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是啊,不让那帮子人走,留在这儿继续打吗?
“那也不能把凶手放走啊!或者难道不能就在这里解决问题吗?”老者看着司马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庞,依然有些忿忿的辩解道。
“呵呵,余老,刚才我跟黄所长说了,这里我也给您打个包票,今天带头烧祠堂、打群架的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惩处,您……连半天也等不得吗?如果到时候处理结果您不满意,你们大可去县里告我处事不公嘛,现在不是很多人就在等这么个机会吗?”
“呃……没有,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司马微微一笑,轻松的摇摇头,对老者说道,“呵呵,其实想不想都无所谓。至于您说就在这儿解决问题,你自己认为可能吗?你们一边一百多人,一起谈判,你觉得谈到哪一年才能谈完?南边那个小岛上,议会里开会,一群硕士博士的都能开到打群架,你觉得咱们这一群农民,在这里扛着刀枪棍棒能怎么谈?”
“……”
老者没词了,他确实只是下意识的认为,不能让那群人就这么走了。可他丝毫没想到,那群人留在这里,其实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而警察又不可能把那些人全抓了,可抓一部分,比全抓了后果更加严重。
司马摆了摆手,不再和老者讨论是不是应该让那群惹事儿的乡民离开的问题,反而再次重复了他自己的那个问题,“余老,我看你们这一个个都是一脸的委屈,一肚子的不平,您是真的觉得他们是无理取闹呢?还是觉得你们余家真的委屈?”
“您的身份按我的猜测,就算不是族长,至少也是族老之一。以您这一辈子的人生经验,难道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吗?他们真的闲极无聊了跑来烧人祠堂,挖人祖坟吗?他们真的疯了吗?”
“……”
老者再次默然,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可以做自己重孙子的年轻人面前,非但拿不出族长的架子,甚至连言语也频频落在下风。
司马没有给他足够时间考虑如何应答,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表面上,因为我差点被炸死,他们是为我出头,您还有您身后的绝大部分人、甚至我身后的绝大部分干部们,都会这么想。但如果您换一个角度,站在他们的身份和立场上去想一想,我觉得您肯定有不同的结论……”
司马指着火势渐渐熄灭,已经彻底变成一堆废墟的余家宗祠,用所有余家人都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任何一个华夏人都清楚,祠堂是一个家族的象征,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历史、传承和荣耀。”
“……我们华夏人是如此的重视历史、重视传承。在一般的情况下,无论是对自己家族,或者是其他家族的历史都不会轻易触动。哪怕双方的立场是敌对的,因为那往往意味着不死不休的死仇。但我刚才也说了,这是有前提的,那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在没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
“那我就希望你们好好的想一想,仅仅凭我来五塘刚刚一个月的区区芝麻官,因为我的事情,他们犯的上这么做吗?你们可是和他们相处了几十上百年的乡里乡亲!不错,我是为他们做了一点事情,可那几千块钱值得他们铤而走险,来烧毁一个家族的历史和荣耀吗?”
“对你们余家,我并没有成见。我还知道你们是南宋修筑钓鱼城抗击蒙古的治蜀名臣余玠之后,有这样一位祖先,确实值得你们余家自豪,也值得我这样一个后生小子尊重。可是,在这里我还是要说,让你们余家失去这份尊重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余家的一些不屑子孙。是他们亲自动手摧毁了你们祖先的荣耀,令你们的余家先祖脸上蒙羞!”
司马的语气渐渐严厉了起来,
“这些人坑瀣一气、蛇鼠一窝,造的孽罄竹难书!余利坤,为了侵吞他人的财产,灭人满门!余嘉伟为了掩盖真相,买凶杀害霍乡长!余少军,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好色无厌,因为他多少人家破人亡!”
“一个博美矿业,六年时间他们侵吞的财产够我们五塘全部老百姓辛辛苦苦挣三年,六年时间十几条人命悄无声息的就没有了!这些事情你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不相信你们偌大一个余家,每个人都认同他们的做法,但为什么你们不能站出来阻止他们?难道就因为他官居七品,你们就可以对他的所作所为置若罔闻?你们在祭奠祖先的时候,难道心中没有一点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