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奇异记号所指向的方位是后院禅房,丁瑜洲不敢擅入,加之住持大师正在大雄宝殿主持大法会,他只得让阿元代替自己去查看后院哪些地方也有同样类似的记号。
此刻,这个奇怪的暗号在丁瑜洲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犹如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丁瑜洲迫不及待地去探索它背后所隐含的秘密。
丁瑜洲推测,如果这个记号是杀人凶手留下用来指路的,肯定不会只有这一个,一定还会有更多的类似的符号,反过来想,如果后院没有类似的记号,那就说明他所发现的这个记号可能只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与接连发生的命案没有关系。
丁瑜洲和阿元分头行动。
阿元领命而去,沿着那记号所指示的方向一路寻找,仔仔细细地不放过后院任何一处地方。
丁瑜洲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沿着感业寺外围墙,试图察看围墙上是否存在那种记号,仔细搜寻一圈后,无果便来到后山歇息,等待着与阿元的会合。
丁瑜洲帅气潇洒地斜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以一种舒服而又俊逸的姿势欣赏着周围的风景,那堪比绝世美颜的相貌搭配黄金比例的身材自成一道亮丽风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形象屹立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只可惜周围除了荒草丛生中的山石和天边朵朵飘摇的白云,无人欣赏这清俊的容颜和帅气的形象,实在可惜。
丁瑜洲此刻心情复杂,一边有感于天地之大,人生渺茫,一边又好奇阿元在后院是否有所发现。
一阵秋风吹过,凉凉,吹拂着周围荒草,前后晃动着,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随手折断一枝狗尾巴草,剥去长叶只留下枝干,将其含在嘴里,打发等待中漫长的时光。
他身着一袭白衣,领口和袖口间点缀翠青色竹叶纹,散发出一股干净而儒雅的气息,腰间系着一条莲花纹玉佩,玉佩上的黄色流苏随风飘扬,如一道源源不尽的光束,那白衣的衣摆在微风吹荡下营造出一种衣袂飘飘的虚渺感,让他浑身带着一股浓浓的仙气,似天上下凡降临世间的仙人。
丁瑜洲任微凉的秋风吹拂脸庞,无意间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嗅着青草的清香,听着鸟语风声,眼前是开阔空旷的景色,漫不经心地审视着感业寺的地理环境和区位优势。
感业寺建立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这座山属于终南山的余脉,虽然山势不高,但是地理位置极佳,山上植被茂盛,草木丰盈,前有活水潺潺流过,后有群山环绕,无论是风水方位,还是地理位置,都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就是这种无可挑剔的区位优势,却让丁瑜洲发现了相当不妙的问题,这问题还不容小觑,是一个极大的危险点,存在诸多安全隐患。
丁瑜洲敏锐地发现,感业寺后门低矮,周围的围墙也不是太高,加上平时这里根本没有人员看管,后山其他各处也完全门户大开,一旦有人从后山翻越过来,再以后山为据点攻击感业寺,那后果不堪设想,敌人势必会如入无人之境,如探囊取物,将会轻而易举地对感业寺形成包围之势,到那时,整个感业寺便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丁瑜洲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安全隐患放在平时安宁的环境倒也罢了,关键在这种非常之时,就怕凶手也意识到了这个薄弱点,钻了这种空子,可就当真大事不好了,再者要是杀人凶手只有一个也就罢了,怕就怕杀人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团伙作案:
“不好,万一那记号当真是杀人凶手留下的,那就可以证明这杀人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个人,因为他们在用这种暗号来互相指示方向,要是凶手只有一个人的话,根本无需做记号,不妙,大事不妙!”
丁瑜洲自言自语地分析着凶手的作案动机和手段,早已没有心情和闲暇去欣赏周围的秋色秋景,而是越想越觉得后背直冒冷汗,深感整个感业寺随时都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如果敌人来个一锅端,势必全军覆没。
“大哥,大哥!”
阿元从感业寺的后门里跑了出来,脚步很快,像追风的少年,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朝气,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声呼喊心目中。
“阿元,我在这,可有什么发现吗?”
丁瑜洲见到阿元终于出现,心中一阵激动,急切地等待着阿元关于那奇怪记号的调查结果,一边想着希望自己的猜测能够准确,另一边又不想让自己推测对,因为一旦自己的推测符合实际,那感业寺上下的处境岌岌可危,如何保住安全,将是一件棘手的问题。
阿元气喘吁吁,喘着粗气,显然一路狂跑过来的,没有片刻的停歇,稚嫩的脸上神色匆匆,神色严肃中还带着慌张。
丁瑜洲从阿元的表情中隐约感到事情可能真的朝向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只听得阿元说道:
“大哥,后院禅房存在五六处那种奇怪的记号,我一路沿着这记号跑来,最后就跑到这里了,我觉得这是指向后山的标记,可我有点不明白了,作记号的人既然要来后山,为何不经过大雄宝殿然后过藏经楼直接来这里,却偏偏要绕道经过后院禅房才到这里呢?”
听完阿元的话,丁瑜洲来不及为他分析这记号所隐含的深意了,他此刻脑中一片沸腾,犹如燃烧的滚滚开水,思绪万千,莫名的恐惧和无助漫上心头,考验着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和思维想象